且说谢启光这边,昨日抓了个小子回府,没待上一会儿,便被皇帝叫进宫中,不出所料,又要给他说亲。
谢启光仍然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说道:“舅舅,我已然言明,除却安阳不会另娶。”
皇帝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有些动容,罢了,他就这一个外甥,不想成亲便不成吧。
等到谢启光回到府中已是深夜,转天便叫来阿忠询问:“昨天那小子如何?家里人领走了?”
“昨天晚上就领回去了,听蒋虎说,他们去秦府送信,那秦家也是大户人家,昨晚是他兄长来的,那位郎君可真是相貌气度样样不凡,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倒不像是商贾人家,颇有些官家子弟风范,昨天他还想问究竟得罪了哪家,我没说,怕给他们惹麻烦。”
谢启光点了点头:“也好,王家不是一般人,这样倒也省了麻烦。继续盯着他们,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谢启光也没将这对兄弟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安阳成功和陈氏布庄定了契,至此安阳正式混入了京城布业。
五日后,阿枫正式进入学堂,开始他的求学之路。
当他踏进学堂的一瞬,立刻认出坐在第三排的那人,正是前几日在茶楼前与自己打了一架的死小子。
两人碍于夫子在场并没有起冲突,下课后,询问了同窗,才得知此人父亲乃是兵部侍郎。
王启,原不在这里读书,但无奈之前已被众多书院劝退,故家里才送他来此。
他年岁与阿枫相当,身形圆圆,一看就备受家里宠爱。
不过此人性格极其嚣张,家里几个叔叔舅舅也都有官职在身,是以学堂里的学子们都不敢招惹他。
前几日他与阿枫那场争执,显然怀恨在心,于是放学后,带着小厮将其堵在了后街。
阿枫虽平日比较冲动,但知审时度势。
眼前这场景,阿枫自知占不到便宜,周围又无一人,恐难求救,便想逃跑。
但他显然未摸清路线,不多时便进了死胡同。
王启自不会轻易放过他,当下就吩咐家丁把人打了一顿。
秦府,安阳今日特地早早回来,但左等右等也不见阿枫身影。
眼看天色渐晚,安阳便带着韩武出去寻找。学堂距离家中并不是很远,他们连走三条街,也没找到人。
安阳打算转去学堂问一问,却突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喊声。
与韩武对视一眼,便拐进旁边的小巷。
巷子很深,天也完全黑了下来,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借着月色看到角落里躺着一个人。
韩武上前仔细瞧了瞧,才现正是自家小郎君。于是顾不得旁的,抱起人跑向最近的医馆。
阿枫这次伤的不轻,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学堂无法再去,这几日便在家静养。
安阳虽说是个和善的人,但遇到这事儿自是不肯吃亏,于是逼问多次之后,终于从弟弟口中得知始作俑者。
有心为弟弟讨个公道,但对方乃是四品大员,自己一介白衣,如何能讨得了好。
还未等安阳想出整治的法子,阿枫就坐不住了。
这几日在家中养伤,越想越觉得憋屈,待自己稍好些,便偷偷溜出府,跟在王启身后,似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
但那小子从出了学堂便有四五个小厮跟着,阿枫想下手都没得机会。
三日后,是学堂休沐的日子,他从同窗那里打听到,王启要去郊外的万佛寺陪他祖母上香,便打算跟着去看看,或许王启会有落单的时候。
一大早,阿枫刚刚收拾得当,便被阿姐拦在的大门里。
“这几日你都干什么去了?”安阳双手叉腰对着弟弟问道。
阿枫装聋作哑:“无甚,我在家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