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完全不懂,才会武装了这么几个雇佣兵和军队里被收买的打手,就敢和天穹之剑的舰长对上。
哪怕这舰长是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beta。
毕竟联邦的偏见与夜羽正好相反,在联邦能成为前线舰长的beta,他可能远比同阶级的aha舰长强得多。
雷恩懒得闹了,反正夜羽高层的纯文官也没那么多,码着名单翻起来很简单。
那个领头人也再次把手伸向了雷恩,oga的脖子上有一个漂亮的颈饰,用来遮盖他们的腺体,腺体属于第二性别的外部性征,在公开场合露出来是不合适的,既然要制造oga情不受控的新闻,自然不能把这东西给他留着。
但他手摸到那个饰品,咦了一声。
“这还是某种机械制品”他有些狐疑地暂停动作,半是玩笑半是逼问地说,“总不会是你们联邦给oga戴的贞洁保护罩,外人摘了就会爆炸来个同归于尽吧”
雷恩似笑非笑地抬眼,答“显然不可能,谁把炸弹挂脖子上,脑残吗”
这倒也是,领头人耸肩,联邦不还要有个面子工程oga保护法么,被看了腺体就得自杀那还怎么维护形象。
约莫就是通讯设备,他想,但没关系,他对夜羽的信号干扰能力信心十足。
那个有着漂亮浅棕色长的oga忽然抬起头,语气相当真诚地说“尽管不是危险品,但我依然建议你别碰。”
在先前有些粗鲁的绑架过程中,这个oga原本典雅的髻被扯散,略有些狼狈地披在肩头与身前,本该是个极其脆弱可怜的姿态,但领头人的手忽然顿住。
他忽然在那双蓝色的瞳仁里看到冰冷如尖刀刮骨的寒意。
站在人质后侧的是佣兵,早瞧着这美得过分的oga心痒痒了,反正这美人一会儿也得情,那些假正经的兵放不开,他们可不介意一亲芳泽。
“怕什么,你不来老子来。”
于是一人直接伸手,就从美人漂亮的脖颈后撤扯断了那个饰品。
再然后林敬也叹了口气。
僵在原地的领头人渐渐被冻成一座冰雕,只有他一人近距离面对那张忽然变形的面孔,所以有人疑惑地喊“老大,咋了”
但领头人说不出话,那是在极度恐惧后下意识的肌肉僵死,他的声带甚至因此无法震动,张了张嘴巴,却连个呵气声都没憋出来。
那不是颈饰,更不是狗屁爆炸环,那是个全息伪装设备。
面前依然闻上去很甜美的oga冲他露出一个截然相反的阴森笑容。
“提醒了你们最好别碰的。”
后方的军人终于感觉到了异常,这个oga的声音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不再像刚刚那样清澈柔和,吐字间气息绵软声音圆润。
现在响起的那个声音,就像是某种从北地深雪中刮来的凛风,清越好听,但每一个字携带的气势足以让人忽略声音的音质。
嘭
下一秒,他们只见自家领头人倒飞出去,竟然直接撞到了墙上,甚至胸前的6战用护甲居然生生凹陷
面前有白色闪过,两个压着oga肩膀的佣兵忽然觉得掌下一松,好像人质就这么凭空消失。
再过一秒后姗姗来迟的痛觉告诉他们,消失的不是oga,是他们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高亢嘹亮的惨叫呼应着响起,却又极快地戛然而止。
不知哪来两片几乎透明的刀刃,正一左一右精准地刺入那两个佣兵的咽喉,他们喉头鼓动,维持着惨叫的姿势和表情,扑通扑通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白色的裙角,倚坐原位的oga竟然摆脱了束具,显得懒散而漫不经心,他垂落的白色长依然是略带凌乱,但在浸染了一片艳红之后,只剩凛冽煞气。
雷恩抬手摸了摸脖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唉,那个颈饰对oga挺重要的,你非得把它摘了的话”
没有人说过,摘了oga遮挡腺体的饰品,oga就会原地变身天穹之剑啊
这真的不是被暗中药翻产生幻觉的结果吗
谁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妈的联邦元帅是oga
雷恩那张脸在这片宇宙里无人不知,甚至或友邻或排斥的外星文明邻居,提起人类时率先想到的代表人物里必然有他。
雷恩楚,联邦的天穹之剑,从出征起未有败绩的战神。
“你”
一个佣兵挤出一个字,却见雷恩目光看来,下一秒人已不在原地,他就像一道白色鬼魅,谁也没看清他怎么就忽然出现在那人身侧,扬手就是杀招,毫不犹豫地直接掰断颈骨。
既然撕了他oga外交官的伪装,那他只好做回天穹之剑。
回过神来的人慌忙开枪,哪有时间再细想为什么雷恩是个oga,所有的光能枪全部追着雷恩,但雷恩甚至是非常明显而刻意地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他没有松开手里那个死人,而是肩背骤然力,就拎着那人折断的脖子猛地丢了出去,迎面飞来的尸体将两个佣兵掀翻在地,而他动作不停,直接扯过最近一人的手腕,那个佣兵只感觉枪口不受控制的转向,随后手腕腕骨剧烈的疼痛告诉他,天穹之剑已经捏碎了他的手骨。
尖叫伴随枪声,慌乱中匆忙开枪的歹徒怎么可能与天穹之剑的枪法媲美,不到半分钟,那片空地就只剩下雷恩一人还站着。
高傲的浴血杀神缓缓转身,最后两个人急忙举枪威胁,押着林敬也的更是迅掐住他的脖子,比划着枪口威胁道
“不、不要过来”
那尾音颤抖得仿佛他们才是被设计陷害马上要被迫情的可怜人。
“不想他死就站在那别动”士兵色厉内荏地怒吼,脸色涨红,恐惧到极点后反而生出了一点点拼死一搏的力气,他扯着林敬也后退,甚至不自觉地因为恐惧而用上了十成力气,足以令人瞬间窒息,他大喊,“不准动把手”
然话音未落,忽觉小腹一凉。
身体好像开了个洞,所有的力气和声音都在这个空洞里被无形巨口吸走,他动了动脖子,勉强低下了头,喉咙里最后出两声颤音,终于是没能再喊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