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跨越百年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在耳旁响起。
易年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灭净竹寺满门的竟然会是圣山的主序阁主!
“为什么?”
易年不解。
钟万爻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功法…”
功法?
易年眉心一皱。
钟万爻开口道:
“很多人在面临瓶颈之时,都会尝试不同的方式冲击,参悟他人功法也算一种,试图从中有所感悟…”
这点易年理解,因为这种做法并不少见。
但易年不理解的是,无相生为何要屠别人满门。
而且还不止一处!
钟万爻看得出易年的不解,开口道:
“开始我也想不通,但在净竹寺外,我与师兄第二次生争吵,那时我现他变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甚至已经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门派传承本就是秘密,所以借阅一途基本都会被拒绝。
可面对一个随时都会失控的半步从圣之人,拒绝,便已宣判了宗门的死刑。
我不知道师兄到底灭了多少宗门,所在在净竹寺大吵之后,便开始一处一处去找。
只要能找到的,便把功法传承尽数收藏,希望有朝一日宗门后人出现还回去,若是断了后,功法在我手中,也不至于失传…”
易年听着,想起了后屋中的那些书。
原来,那些失传已久的功法,竟是这么来的。
所以师父在自己想要修行之后,便把那些书都给了自己。
自己外传时,师父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钟万爻说着,转头看向易年,缓缓道:
“所以那些书,以后你想传就接着传…”
“是,师父…”
听见易年的答复,钟万爻笑了笑。
可能是觉着夜里冷了,搓了搓手,又放在嘴边吹了口热气。
易年瞧见,开口道:
“师父,咱们回去吧…”
说着,就要召唤马儿过来。
钟万爻摇摇头,开口道:
“就快讲完了…”
易年听见,只能作罢。
钟万爻深吸口气,继续道:
“在外寻找那些被师兄灭门的宗门差不多用了一年时间,一年之后,等我回到大东山时,山上出事了…”
“他,还是对幽泉动手了?”
直到现在,易年都不知如何称呼无相生。
师父可以叫他师兄,但自己却无法叫出师伯两个字。
因为七夏,因为元氏一族。
钟万爻点点头,开口道:
“对,在净竹寺大吵一架之后,师兄曾向我保证不再滥杀无辜,甚至以自残修为为代价换取我的信任,我便信了他。
可我想不到的是,他对于圣境的执念早已深入骨髓,所以当初的自残是假的,改变也是假的。
在我不在圣山的那一年,他便借着支援元氏一族的机会,不断出现在幽泉附近。
等到时机成熟时,趁着元氏一族放松之际,凭借着半步从圣的境界,暗中不断地削弱着幽泉的封印。
然后从中吸收幽泉的力量,冲击最后的那道门槛。
我虽然不认同师兄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天才。
一年时间,凭借着幽泉戾气,竟然真的让他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等我回到圣山时,他距离圣境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或许,下个呼吸的功夫就会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