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儿,这是凤灼将军,暮瑶最勇猛的将军。"
"也是你的舅舅。"
独孤衡忻手撑在椅背上,复杂的望着三人,"他不是我舅舅。"
话落便被溪元氏凤灼将军拎着衣领拖到身侧,抬脚就踹了出去。
看着他跌倒在地,撞倒桌椅,嫌恶至极。
"狗杂种,若不是公主觉得你有用,你以为你跟你那废物娘能活的这般潇洒。"
敬妃握着帕子,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之前因为国破,只有她才能保住长姐的优越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经此数年,故国旧人该是全数到齐了吧。
她的倚仗没了……
除了听话,她别无选择。
"将军,忻儿还是个孩子,您千万别跟孩子置气。"
溪元氏凤灼抬脚踩到独孤衡忻的背上,像是要用力将人踩入泥土之中,独孤衡忻贴在地上挣扎起身,每当撑起一些,就会被重重踩落,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几番挣扎,几番博弈,最终以独孤衡忻被迫接受为节点。
凤灼嫌恶的地毯上磨蹭鞋底,睨着光看向还站着的敬妃。
"当了十几年的皇妃,便忘了自己卑贱的身份吗?"
"瑶光不敢,瑶光能有今日全倚仗公主,日后任凭公主差遣。"
敬妃理裙跪地,兰花指微翘,落在肩头,下巴微扬后重新垂落,姿态优美的行着暮瑶国礼。
"瑶光见过棠溪国主,奴与奴子静听差遣。"
棠溪氏凝烟站在原地,斜睨着两人,"起来吧,日后你可是吾的婆母,怎么能给吾行礼呢。"
溪元氏凤灼冷眼站在敬妃身侧,但凡她敢有一点反驳之意亦或者轻慢公主之意,他都敢直接砍死她。
独孤衡忻也没起身,就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三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让你做皇帝啊,你不想吗?"棠溪氏凝烟走至身侧蹲下与他对视。
独孤衡忻摇头,"不想,只要我不惹事,太子哥哥会厚待我。”
“父皇母后也会给我该有的体面,好好的富足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去作死?"
而且,他喜欢画画。
太子哥哥让温家给他找了名画大家做老师。
他脑子有问题,才会顶着一张异族面容,啥也不会的脑子,去争夺太子哥哥的皇位。
溪元氏凤灼对这个即将要玷污公主的杂种没有一点好脸色。
听他说话,白眼都要翻上天,闻言抬脚就想踹,被凝烟一个眼神打断。
棠溪氏凝烟蓝眸含情,娇媚婉转,不顾独孤衡忻的抵抗,拉过他的手,放在衣襟处。
"忻儿不乖的话,你所在乎的人都会没命的。"
"比如你身中剧毒的生母。"
"再比如你远远藏起来的女子。"
独孤衡忻猛的抬头,惊惧一闪而过,嫌恶的将手抽回,再地毯上用力磨蹭,"你在胡说什么?"
“母亲生活在后宫,谁还会搭理她一个出不去宫门的亡国公主。”
“你少威胁我,没用的。”
棠溪氏凝烟看着他的动作,就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可真天真啊”
“你父皇对于你母妃来说,是灭国杀父之仇,他不处死反而留着,你猜是为了什么?”
“为了钓出余孽呗,还能为了什么。”独孤衡忻摊手不以为意。
他早就看清这件事了。
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