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阴险毒辣怎比得上大名鼎鼎的血女妖呢!”
“血女妖?”
“原来如此!我在一本《红人不老传》的书中曾看过关于血女妖的记载,传说人吃了孩童的心肝和脑子,再食用他们的血喂养出来的血灵芝便可达到长生不老,容颜妖艳儿而永不衰竭的目的,此术阴邪之气太重,多为女子习用。”
“若是男人练了会怎样?”
“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唯有净身之后与女子同修,且条件严苛,多半会折损,至今还未有关于男子修成的记载。”
云樱注视着楼下的血女妖,转头问,“那她呢?可算修成了?”
“眼下还瞧不真切,看样子前几年关于明城的血童惨案八成与她们相关!”
“血童惨案?”
“前几年的事了,那时我初来此地,城中接连几家新妇生子,小儿还未满月便离奇失踪,丢孩子的人家便如血泊一般,闹的满城人心惶惶,每到太阳落山,家家皆闭门不出。”
“怎的如此残忍?真是作孽!”云樱皱着眉头,想了想,“灵芝本是救命的圣药,若因此沾了孩童的血,便也与毒药一般了。”
墨冉继续说道,“血灵芝可不是那么容易养起来的,若是血蘑菇倒还容易些,只不过效果嘛会大打折扣。”
“会怎样?”
墨冉轻抬了下巴,指向她们,“喏,就像她一样,虽容颜尽毁,却可延年益寿!”
哪知云樱突然反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樱直直的望向墨冉,眼神里流露出那么一丁点儿的怀疑,细细想来,墨家的人好似都是长寿且年轻的,她仔细瞧着他的脸,整个脸型流畅柔和,骨相可谓极佳,浓眉大眼的,鼻梁又高挑,桃花一般的唇瓣,微微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小酒窝若隐若现,此等姿色倒是可与云兮一较高下。
墨冉被她盯得紧了,心头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慌乱,“哎?我只是单纯生的好,可不是吃血孩子得来的!年轻长寿的方法有很多,再说我家虽有记载的这些古方,但那些都属于禁书,是严禁本门弟子修炼的,更别说她们这些外人了!”
“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撇撇嘴,“还不是被你瞧的心里毛。”
夜风吹着大红花轿两端的流苏轻轻摇摆,月光从被机山砸破房顶的窟窿处直直的射进来,映的每个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星星点点的银灰色,这场景叫云樱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来,总之是灰暗、可怖与悲伤绝望杂糅在一起的难挨的感觉!
就在这安静诡异又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机山突然的问打破了这短暂的平衡,“师兄,血女妖是什么?很厉害吗?”
岩雀点点头,“嗯,血女妖不是妖,而是人利用了某种邪术修炼而成,名号殒命星君,地位仅次于大法师,据说大成者皆容颜邪美,活至千秋,而夏与国的儿老族人皆以此为终生追求,不过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修至大成,最多也就是和她一样。”
机山又指着姮婺问,“那她呢?她的脸灰扑扑的,也是练了邪术吗?”
岩雀突然声音拔高了起来,“这位姮婺姑娘可不一样,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姮婺大法师了!咱们眼前这位大法师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也从未入高手排行榜,但修炼的可是失传已久的月影神功,比起血女妖嘛。。。”
他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花轿里的人,幽幽说道,“更高级一点儿!”
“切!”血女妖仿佛十分不屑。
“至少不再需要吸食无齿婴童了!”
血女妖幽幽开口,“无言,你背叛族人,无视长老,早就应该死在十一年前的水牢里,既然有命逃了,不隐姓埋名苟且的活着,还敢出来说三道四,真当我们是聋子瞎子吗?”
岩雀红着眼眶气愤的说道,“你说我背叛族人?可是谁逼我杀人取血,我才九岁呀!不肯随你们的心愿,你们恼羞成怒就把我做成器皿关在水牢里任水虫啃噬我的身体?我无视长老?可又有哪家的长老会吸食幼童,供养灵魔?为了长生你们不择手段丧尽天良,先弃我于不顾,后派索命星官连夜追杀,若不是师父怜惜收我为徒救我于危难水火,我岩雀岂有今日?我苦练十一年只为报当日凌虐之仇,今日我先解决了你们,日后再去收拾那几个没心肝的老家伙!”
轿中人传来一声冷哼,阴然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你长了多大的本事竟敢如此狂妄自大!”
一句话未毕,大红花轿腾空而起,血女妖头戴喜帕破轿而出,一身的大红喜服十分醒目,两只手骨节分明,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出如白瓷一般诡异的颜色,就好似地狱的恶鬼正张牙舞爪的直冲岩雀而来。
岩雀也不躲避,抽出随身玉笛正面迎了上去,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仿佛将十几年的仇怨都化在招数里,一招比一招打的凶狠。
黑色的藤蔓裹挟着黑烟从血女妖的袖口处飞出,卷向岩雀的方向,岩雀手握玉笛微微用力,那笛身两端骤然伸出两根钢刺,三棱状的尖部,玄铁一般的颜色,与笛身组合,刚好是一把剑的长度,远可攻,近可挡可守,真是一把好兵器!
阿果见了那笛子忽然来了兴致,“枭音笛?名器榜上的第九名,哦!今儿这一遭也算值了!”
同样被吸引的还有姮婺,她虽未说话,可见了那笛子脸上竟也多了几分动容之色。
“星君”,她对打的正激烈的两人说道,“停手吧!”
此刻的血女妖正怒气上头,毫无停手之意,口中大喊:“为什么?”
“小言已经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明明就是。。。”
姮婺加重了语气,“他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小言,何况他们称呼他为岩雀。”
血女妖退了回来,身体面向姮婺,虽然头上戴着大红的喜帕,但她歪着脑袋,从说话的语气里明显感觉得到正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姮婺。
“哼,你是不是念着儿时的情意,不忍下手?当年水牢里机关重重,又有星官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却能轻易逃脱,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问题真的出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