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龙心道: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怎么就迟了。可毕竟魏民清来了,这样一看他确实是比市长都来得要晚,所以也只能和李国庆解释了一下:“刚刚停车费了点时间,我下次注意。”
李国庆微微点了下头,两人这才走进会议室里。
今天参会的人很多,算得上是全市干部队伍的学习研讨了。
肖正龙搜寻了一圈相继看到了肖正红和谢文斌身影。大家也都是眼神交汇了一下,然后就都移开了,这种会,自己有自己有要坐的位置,是不可能因为和谁熟悉,就和谁坐一起的。
肖正龙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这才向主席台上看了过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不止魏民清坐在了上面,就连陈泽山此时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而且看起来两人聊得还挺热络的。
如若换成之前,肖正龙一定会惊讶,觉得不可思议,陈泽山怎么会和魏民清忽然那么亲密起来,可到底是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改变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一会儿,身边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听说没,今天说是什么干部队伍学习研讨,实际上是在为干部调整吹风的。”
“不能吧,最近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没听到动静,才是会有大动静!你等着看吧,没看到一向不和的魏市长和陈部长现在都一家亲了吗?”
“那岳书记。。。”
议论声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台上那边会议主持人已经开始了今天会议的流程。
肖正龙脑子里思索着刚刚那些人的闲话,他相信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他也做好了被针对的准备,毕竟魏三文死了,魏民清如果一点事都不做,那就不是他了。
会议的常规内容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的十二点半,就在言人做完言后,魏民清毫无征兆的打开了自己面前的话筒。
“同志们,辛苦了,午饭之前,在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说两句。
我们每年都会进行干部队伍学习研讨,目的是希望我们红市各个部门的干部水平能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提高。
但是,我今天还是现了让我稍微觉得有些遗憾的地方。
那就是,我们有些同志,从思想上,还是没有认识到这种学习培训的重要性,从而体现在了行动上的拖沓!
提前十分钟在会场就坐,是我们开会不成文的规定,可是有些人拖拖拉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部分同志从思想上和行动上就没有严肃、认真的对待我们规章制度,这种小事都不能做到,我们又怎么能放心把更大的胆子压在这样同志的肩膀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百名干部一下子都清楚魏民清点名的是谁了。
毕竟在魏民清之后进来的也就是李国庆和肖正龙两个人,而李国庆刚刚在会议室门口和魏民清说话的场景,大部分人也是看到了的。
肖正龙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是已经要开始给自己上眼药了吗?
但他到底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时候,他只要装傻充愣,当做我也不知道你是在说谁,反正说得不是我的样子就行了。
魏民清自然也注意到了肖正龙的神情,看他一副淡定无比,事不关己的样子,魏民清心道:希望几天后,你还能这样!
会议结束后,肖正龙正准备回家吃午饭,手机上就收到了谢文斌的消息,邀他一起简单吃个午饭。
给田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回去吃午饭后,肖正龙就和谢文斌一起找了一个地方,点了几个菜,准备简单吃一口。
“我刚听到风声,魏民清准备动手了!”
谢文斌开门见山的同肖正龙说道。
肖正龙点点头,“想到了,魏三文死了,他这个‘叔叔’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他今天的话,明显是针对你的,而且几乎就是直指你,据说市里要动一批人,我总觉得他憋了一肚子坏水,更糟糕的是,陈部长今天那样子,也活像是和他成了盟友。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肖正龙自然知道谢文斌说得这些都没有错,可他还是对着谢文斌笑笑,给他添了一杯茶,安慰的说道:“我是无所谓的,我又没做什么违纪违规的事情,他想动我,我也不可能就那么任他肆意摆布!”
肖正龙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在魏三文死了以后,他就把自己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想了又想,梳理了一遍自己有什么可能被他抓住把柄做文章的。
毕竟,以魏民清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可能背地里搞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手段,要搞,也是只会去在明面上来打击他的政治前途。
想来想去,肖正龙最后觉得,他想直接对自己出手的可能性并不大,自己这边不说滴水不漏,但是要想被做出什么大文章来也不可能。
唯一一点需要他注意的就是岳父和岳书记两人对市郊南边的仓储市开的事情了。
肖正龙虽然不做生意,但是他也清楚岳书记是想让岳父做排头兵把市郊南边开出来,为那里带来更多的机会,而岳父考虑的则是他能收到的汇报和给田源集团带来的效益和影响是不是值得他那么去帮岳世宽打造他的政治成绩。
两人虽然并没有言明,但依然在这个问题上有了不同的见解。
魏民清如果想从自己身边人下手,是一定不会放弃这种绝佳的离间岳世宽和他们关系的机会的。
可他会怎么做?肖正龙暂时还没有想到。
看着一个人默默喝着酒的谢文斌,肖正龙又想到了,打击他身边人,远比打击他来得要更让人痛苦。
他不由得提醒对着谢文斌提醒道:“大哥,你不要只担心我。我觉得你这个状态,更容易让别人找到下手的机会!”
听到肖正龙这么说,谢文斌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苦笑着看向他:“你是说?我都已经这个熊样了,还能对我下什么手?大不了就是一撸到底,我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