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也好,要是真问孟小心为什么余乔意不跟她一起回去,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她若回答这些问题,定会感到难受。
“嗯,谢谢阿姨,阿姨放心,祝阿姨以后生意欣荣。”她笑脸道别:这个阿姨真的很好,爱赚钱,却并不赚坑人的钱。
拉着箱子要走,旅行箱底下的轱辘一下子就响了,不是太吵,却也足够吵醒一个人了。
千万别吵醒他!孟小心下意识地就提起了箱子,禁止一切噪音。
那个人却已经叉着手,站在了走廊。她咬唇抬眼,瞧见他依靠在墙上,穿着蓝条纹的衬衫加黑色牛仔裤,高高地立着,却还带着他的那副墨镜。
余乔意喉头滑了滑,紧抿的唇微微张开:“我送你。”
说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谢谢。”孟小心没有拒绝他:能多一秒,是她也不能自控的贪恋。
他送她到机场。
在明亮的登机大厅,飞机还没有来,她坐在椅子上等,摇着腿默默不说话。
该说什么呢?
孟小心抬头往外望去,外头是水泥地面的机场,和国内的大机场并没有什么分别。
明明是水泥地,她心里却冒出一句很文雅的古诗:离恨恰若春草,渐行渐远渐生。
“噗——”不由自嘲地讪笑,她这个俗人装什么文艺。
“五天太短了。”身旁的男人突然说。
孟小心的身子瞬间就僵了,她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不敢转回头来:她不敢看此刻余乔意的表情。
“呵呵,是太短了,下次我攒了钱,就多来玩几天。”她努力弯起笑容,使气氛变得轻松。
却浑身一震,余乔意的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他的手掌温热,一搭上去孟小心就觉得身体里出汗了。
汗涔涔的,却还是被他扳了过来。
他令孟小心正对着自己,直面她的脸庞,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留下来,我们可以继续玩。”
九月的南欧,候机大厅又是没有遮拦的落地玻璃窗,太阳直射进来好刺眼。刺眼得孟小心情不自禁又手去遮挡,挡住余乔意墨镜后凝视自己的目光。
“你该有副墨镜。”他忽地轻笑。
“墨镜会套不上去的。”孟小心推推自己鼻梁上六百度近视的眼镜,脱口而出。
“你该有副隐形眼镜。”
“那我回去试试。”她朝莞尔,双颊顷刻就旋起两个酒窝。她悬空的两只腿,却很没有底的地晃了晃。
心也晃呀晃呀晃……
余乔意却是泛着笑意,一阵沉默。
太沉寂,她的心更虚了,腿晃呀晃呀晃……
“你真的打算回去了?”他冷声问她。
孟小心老实地点点头:看他却对着自己一直笑呀笑呀笑,就是不说话。
她的双腿已经晃荡犹如摆钟。
突然,余乔意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孟小心的双腿抽搐般绷直,脚趾头在鞋子里悄悄收缩起来。
他在吻她,和那天在沙滩上的那个吻一样,娴熟却充满真情,湿而不粘,润而无声,那份温柔就如他的人一样。舌尖时不时地触她舌尖一下,一步步诱导着孟小心的沦陷……
喘不过气来了,喘不过气来了!她在心里拼命呐喊,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