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俞子晋一头雾水:“没错,有什么问题?”
“那你知道吗,她对金属到底过不过敏?”
俞子晋想了想:“好像她不能戴项链吧,不管金的银的还是铂金的,她一戴就脖子痒,如果不取下来还会冒红点。”
他居然知道。
程时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他还有潜台词——我怎么不知道?
俞子晋笑:“你记得丽佳吧?到今天,她也依然是我追过的女人中最难追的那个!”
“所以?”
“所以那次我让蜜糖陪我去挑首饰,女人对首饰的喜好不都差不多嘛,谁知道我让她试一条链子,她才戴了一下,脖子就全红了,”俞子晋耸耸肩,“当时吓我一跳,还以为链子上有毒呢。”他说完,见程时皱眉的样子,就问:“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不是都离婚了吗?难道还有离婚一周年纪念,要送礼物?那也还早着呢,急什么?
程时说:“没什么。”
不对劲。俞子晋盯着自家哥们左看右看,终于恍然大悟:“你不知道她过敏,是不是?哈哈!我就知道!”
程时冷着一张脸,硬梆梆道:“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她又没告诉过我。”
不过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怎么都有点底气不足。
宋蜜糖正在露台上晒被子,晒干货。
前几天连绵阴雨,老房子又容易潮,趁着今天有太阳,她赶紧把一楼二楼都通通风,还有厨房的食材,都检查一遍,发霉的全扔掉,幸好这样的不多。
为此,她还歇业一上午。
弄好了被子,宋蜜糖拍拍手,下楼去看看店。小夏正在厨房搞卫生,蜜糖把桌椅摆摆正,走出门去晒太阳,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太阳暖融融的,晒了一会,她觉得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吗?
宋蜜糖四处打量,把自己全身也看了一遍,都没发现问题。
然后转头。
突然发现风铃好像有点奇怪。
“小夏,”宋蜜糖搬了张椅子,踩上去提起风铃,喊后厨的小夏,“你动过风铃吗?”
小夏隔着房间大喊:“门口那个?没有呀,怎么了?”
“没事。”
宋蜜糖仔细看了一下风铃,她记得风铃的位置明明在门的左边,怎么现在跑到右边去了?
难道是她自己又挂了一遍?
可是她怎么没印象?
宋蜜糖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就把风铃又挂回左边,这事就算完了。
之后一周,程时都再没来打扰过她。虽然还没到冬天,好多客人都想吃羊肉火锅,找她说了好几回。火锅这个东西,说容易也容易,有底料有食材就行,但真正做的好吃,做的味道特别,有点难。
这些客人,都是常常光顾的老饕了,她可不想让他们失望,去市场挑好了火锅买来,托熟人老伯去老家带只羊过来,然后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底料。
谁知没过一会,小夏就从厨房门口冒个头出来:“蜜糖姐,有人找。”
“是谁?等会。”宋蜜糖边擦手边说。
“她说是程总的秘书助理。”
程时的秘书助理,就是那个代表民意问“程总你真的离婚了啊”的小姑娘,宋蜜糖也见过她,只是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小姑娘一见宋蜜糖,立即蹿过来握住她的手,眼泪汪汪:“蜜糖姐,可算找到你了!这地方真不好找!”
宋蜜糖有些好笑,看她这样,为什么有种革命战士找到红色组织的感觉?
小助理继续眼泪汪汪:“蜜糖姐,你这里有啥吃的没,什么都行!给我热热,我要带回去,程总一从国外回来就非吃下午茶不可,还说五星级酒店里的点心最难吃,全是速冻食品,不许买。你说他才一个星期,怎么就养成这毛病,折磨死我了!”
……宋蜜糖不打算做评价,朝她笑笑:“等会,冰箱里有点枣糕,我拿给你。”
一旁的小夏好奇:“你是那个程时的员工?”
小助理点头。
小夏看了一眼宋蜜糖在厨房的身影,压低嗓音问小助理:“他不是跟蜜糖姐离婚了吗?”
“是呀,蜜糖姐这么好的人,真是想不通他干嘛离婚,离婚就离婚呗,有本事自己做饭吃呀。离了婚还想着前妻的厨艺,嘴里又不明说,偏偏要折折腾我们,”小助理看来是被压迫久了,怨气冲天,“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合口味,非洲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人家温饱线都没过,他怎么还敢这么挑!”要不是俞总支招,让她来找蜜糖姐,今天这个劳什子下午茶肯定对付不过去!当然,程总不会骂她,也不会扣工资什么的,顶多脸色难看的,脾气躁一点,可是这就很可怕啊!
听着小助理的话,小夏不由得笑了,她觉得这个小助理说话还挺有意思。
这时候,宋蜜糖从厨房里出来了,给了小助理一个饭盒:“拿去吧。”
“蜜糖姐!太谢谢你了!”小助理特别激动,一边要给钱一边兴奋地建议:“蜜糖姐,你这里送外卖吗?不送也没关系,以后我每天到你这里来拿三餐……加下午茶吧!价钱好商量!”
宋蜜糖推开她要给钱的手,摇头笑笑:“不用了,一点随便做的枣糕,不用给钱,拿回去吧。我这里不送外卖,我也不会再给程时做饭,给钱也不行。”
她的语气很笃定,听得小助理一愣。
小夏在一旁肯定地点头:“我们每天的客人都是提前预约的。你知道,我们这里地方不大,人手有限,所以每天固定就招待那么一些客人,再加一个前夫程时,不是要累死我们蜜糖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