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你的观点,我也是一夜便长大了。”
两人在阳台上凭栏远眺。工业区外是绿油油的田野,风吹过时一排一排的禾浪像起弹跳的琴键,上田从豁口流向下田的流水声,以及田埂边缘山林里鸣啾不止的鸟语,演绎山沟间动听的田园交响乐。
“刚被封控时,我还担心我们的公司撑不下去了。自疫情生以来,网上疯传的公司倒闭消息从没有断过。”罗英莲擦了额头的微汗说。
“实际上我们公司几个股东的经济实力并不是很雄厚,可以说是几乎投入了自己的所有家产。我们能撑下去,说白了是欧总他们慷慨无私的心在起决定性的作用。换是别人,谁都怕亏损,持续了这么久的疫情,都在想方设法抽走资金,那个还有余心挂念你员工的饭碗。”赵智博呷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咖啡说。
“是啊,我们遇到了好老板,这也是我不辞辛苦的动力。”
“一切艰难总会过去的,我们这个青年团队是不可战胜的。”
“我们的缘分也是欧总他们给的。如果没有他们,我至今还在小旅馆里搞卫生呢。”
“你说的对。我也会是一个还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正在南京的公司里满头大汗地搞研呢。”
“江南美女那么多,你也真笨,比我更美丽更优秀的不去选,倒反千里来追我这个南方山旮旯里的农家女。”
“南京的美女留给那些纨绔子弟吧,我只钟情冰清玉洁的你。而且我爱贺州这里四季常绿的山水,有幸来了一次,从此一生再也离不开了。”
“那你就做这一片田地上的一株禾苗,这连绵群山中的一棵松树好了。”
“英莲,我答应你。”
赵智博说罢把咖啡放在栏杆旁的小桌上,把罗英莲揽入怀中,用他的头贴着罗英莲的头。罗英莲闭上眼睛,任他的鼻息在她脖子的丝间有点急促的张合。
阳光从云层露出,落在他们的脸上,写满温暖的字句。闻之不尽的稻香,化作心里的热血,把爱情的浪漫,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谱写。
南京玄武湖芳桥。
桥下,碧荷浮水,几只红蜻蜓在冒尖的荷花间飞行,像几道轻舞的细弱烟火。青蛙盘坐在浮于水面的荷叶上,一会儿静得如一小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一会儿又用前肢挠头,像个练习洗脸的小儿。花未开时,荷叶的清香已如月色下的一帘幽梦。当粉花素花点缀其间,伫立荷塘中,便像一生一世的美好,时光已悄然替你装裱好,只待你携知音前来轻轻入梦。
刚从民政局领取结婚证,便一起来到玄武湖观光游览的欧子元和黄小芹,依偎着靠在芳桥的栏杆上,欣赏着如诗如画的荷塘。
“子元,这么美的风景就在眼前。多像我们曾经相会于广州麓湖和云台花园的那些日子。可别浪费了你的文字,留下一点念想吧,我在听着呢。”
“小芹,要不,你来绝句试试。”
“我的不行,都是炒焦的文字菜,还是你来吧,脆嫩可口。”
“那我就就献丑了。”欧子元环顾四周,桥边樱花水中荷影,轻触他诗词的灵感。他一字一句的在轻风吹拂中吟了出来。
《钗头凤》
象牙载。秦淮待。日照红樱花雨带。
念无涯。泪飞阶。雪峰能化,爱字难猜。哀。哀。哀。
情犹在。春风外。玉箫吹尽千山岱。
上云台。麓湖偕。目穷千里,浪漫情怀。来。来。来。
“好词,把我们弯弯曲曲的情路全道出来了。”黄小芹给欧子元竖起大拇指。
欧子元吻了一下黄小芹的脸,动情地说:
“真没想到,在这爱情长跑中,还是我能走到最后。有幸在玄武湖芳桥牵着大美女黄小芹的手,成为终生的伴侣。那次与刘晶影一同离开广州,当时我都认为与你的缘分已经尽了。从此天涯海角间只有偷偷的想念,我们只是大学校园里的师哥师妹,生活中再无夫妻之情。”
欧子元既感慨又有点得意。
“林恒在我身边陪跑了几年,我也没有料到最后他还是跑丢了我。只差那么一步我就是他的人了,但他还是失算了。你也算是捡到了便宜。”黄小芹沉浸在往事中。
“只是捡便宜的么?我和林恒,你更爱谁多一些。”
“你真无聊,明知故问。事隔了好久,不知林恒和何玉嫣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孩子应该会自己爬着走了。”
“你可以打消息问他啊,作为你的丈夫,我是不介意你和前男友偶尔联系一下的。”
“人家可能已经成家了,不是特别重要的急迫的事,就少去打扰人家才好。还是把精力放在我们自己的事情上吧,我们的婚礼你打算怎么举行?”
“你不是刚建了个三个分子爱情乐园群吗?你问问其他的两对,看看他们怎么计划的。”
“这么说你是想来一场集体婚礼了的哦。”
“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的钢铁闺蜜们你谁都不想落下。”
“那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小芹笑呵呵地说。
“那你和他们商量着办吧,我个人是随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婆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刚领证就变成马屁精,没骨气。”黄小芹假装要咬欧子元的手,他笑嘻嘻躲开了。
“现在你先带着你的准太太到处游览够了,今晚再跟他们沟通吧,也许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忙呢。”
“十里长堤、台菱秋色有请欧太太移动玉步。”欧子元学着酒店服务生的样子躬着身伸手指路,装模装样的引得黄小芹哈哈大笑。
晚上,在自己的单位宿舍里。黄小芹坐在电脑桌前,打开手机微信“三个分子爱情乐园群”。
黄小芹:
大家支招呀,我们三组婚礼该怎么办才有意义。
高天宇:
肯定不采用那种一群伴郎豪车上门轰败伴娘队后抢新娘的方式,又俗又扰民。
赵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