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夢醒了,哥哥還是他一個人的。
哥哥那麼善良,絕對會乖乖待在自己身邊的。
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樓上走去,獨留幾個聽到消息的人面面相覷,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虞禮書一個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在我弄清楚事實之前,不想聽到關於時晝的閒話。」
虞禮書淡淡掃了幾人一眼,轉身朝場外走去。
……
宴時晝繞過圓柱形的樓梯迴廊,正撞見換好制服往回走的林競思。
對方有些懼怕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頭沉默地走過。
「林競思。」
簡單的三個字讓林競思定在原地,他詫異地回過頭:「你……認識我嗎?」
清澈的雙眼,秀麗的面容,與自己位置幾乎一摸一樣的小痣,不用刻意偽裝,亦是虞禮書所喜愛的性情模樣。
宴時晝定定看著他,眸色昏暗。
他向前走了幾步,高大的身軀籠出一片陰影,從樓梯上方越過欄杆,向下遮蔽,長長黑黑地延伸至一樓地面,於燈影之間碰撞出張牙舞爪的姿態。
「這位先生?您……」
向後倒退兩步,被地毯邊緣絆得一個踉蹌,林競思被逼至樓梯邊緣,後背貼上木欄,才後知後覺感到危險。
眼前的青年明明在笑,卻如同一隻獵豹從林蔭掩蔽的夜色中踱步走近,跨過高台時,前方斜射的燈光乍現,映亮了森冷眉眼。
兩道聲音在腦海中交織撕扯,如木偶提線般控制著四肢,單手掐住林競思的脖頸,向外用力,直到對方半個身子後仰出欄杆外,只需鬆手便會墜落,被正下方的香檳塔與尖塔燈燭刺穿。
「咳咳!咳咳……」
夢境裡任人宰割的林競思如夢的主人所期盼的那般,脆弱地說不出一句話,成了被屠宰的羔羊,宴時晝俯視著他掙扎的模樣,感受著單薄皮膚下血液的流動,生出幾分虐殺的原始快感。
【他是比你好。】
【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宴時晝。】
【好呀,你不是宴時晝,你是哥哥一個人的小老鼠啦。】
【永遠最喜歡宴時晝。】
現實與夢境的屏障被嫉妒與欲望擊垮,宴時晝的手因過分用力而發抖,手中的人已於瀕死之際。
去死。
去死。
如果不是你,哥哥就不會離開。
如果不是你……
「宴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