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觉得开心,只觉得伤感。
林卡看着她的侧脸,她低垂着眼,睫毛一闪一闪,划在他的心上,她的气色很好,面无表情却能令人感觉她过得不错,他还是,那么的爱她!一点也无法减少,无法改变,哪怕知道她已经和简亦遥在一起。
今天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简亦遥的父亲一向中庸,却因为另两派两虎相争,他变得不战而胜。简亦遥没在,就是飞回京城了。
这个女孩,以后会变得比现在的身份更加贵不可言,林卡不知是该为庄希贤开心还是为自己难过,此时此刻,他却只能说:“你也节哀顺变。”
庄希贤点头,其实她真的是挺难过的。
范丽诗死了,上一次的今天,她没坐在这里,却在离这里几步之遥的大厦上被逼着跳了下来。
重生之后,不到一年,却恍然又活了一世。
她除了曾经的亲人,更有了自己珍视的爱人,她搓着自己的手指,说不紧张是假的。
今天过后,就是全新的局面了。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林卡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你怎么了?”林卡关心的问道。
他感觉到了她的心慌意乱,是为了这里,还是为了其它事。
庄希贤侧头看向他,被他握着的手很温暖,她的心中忽然有种决绝的悲壮,如果今天晚上抗不过,她又死了,这一次,要多害几个人伤心了,心中一荡,她说道:“林卡,我很开心,和简亦遥在一起他对我很好,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也想你好好的。”
林卡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庄希贤一向是不会关心人的,她连自己都不关心,神经强大到时常令周围的人为她觉得痛苦,而她自己一无所觉。
原来,她也是会关心人的,她想自己忘了她,过得好。
他用力狠捏了一下庄希贤的手,而后放开说:“简什么时候过来?”
庄希贤低头,继续自己握着自己的手说:“映蓉要过来,他正好回家,稍晚他们都会来。”
林卡这才想到,听说庄希贤的哥哥也要娶妻了,对方是简亦遥的堂妹,他们两家倒是亲密。
也许葬礼之后没多久她又会离开了。
林卡心中难过,说道:“我们在旁边有个俱乐部,晚上有空一起去坐坐。大家聚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他甚至不敢想,庄希贤会不会又像这次一样,忽然一走就是三个月,或是再也不回来,令他连见她也见不到。
庄希贤笑了下:“你还有时间弄这些。”
林卡坐直身子,苦笑了下说:“闻天刚回来那会我们一起弄的,就在隔壁的二十八楼上。”
二十八楼!!!
如同一个惊雷炸在庄希贤的耳边。
她惊讶的看向林卡。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林卡看她如同被惊吓到一般,心中一揪:“怎么了?希希。”
庄希贤忍下浑身的不适,连汗毛也都炸了起来。心中几乎已经断定,这个二十八楼,就是曾经自己跳楼的地方。
她低头戴上墨镜说:“那等会,就一起去看看吧。”
林卡看着她,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又坐了会,卓闻天也来了,范丽琪也来了,她当然不是和卓闻天约好的,她只是一直在门口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卓闻天见到她是又惊又怕,范丽琪什么人都没有了,她的心里,现在唯一就是爱着卓闻天,却没想卓闻天现在躲她躲到连面也见不到。
脸上的墨镜遮着她三分之一的脸,阴沉沉的走进来,没呆一会就走了,当然也没人留她。
卓闻天尴尬不已,在庄希贤另一边坐下,和林卡打了招呼。
本来想说请庄希贤去自己家,可是听林卡说已经请了庄希贤去他们的夜总会。卓闻天就坡下驴,顺便歇了心思,他也不想请庄希贤去自己家,说不出原因,心里总有分古怪。
不多时简亦遥和简映蓉都来了,当然还有庄希贤的二哥,范希晨还在美国,范立坚在医院,天生天养没有在,说起来庄希贤还有另一件头疼事,她那个青梅竹马,竟然要过来找她。
所以她在回来前,派了天生天养回美国去拦那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
真头疼,她靠在简亦遥身上,恨不得睡一觉什么事都过去了。
夜总会里,连音乐也没有。
几个人沉默的坐着,各有心事。
简映蓉和范希言低声说了几句话,走到卓闻天身边坐下:“怎么,见我也不打招呼。”
卓闻天的心情今天真的不怎么样,勉强挤出一丝笑:“什么时候办喜事?”
简映蓉看向范希言,正好范希言也抬头来看她,两人对了一下目光,她笑着说:“本来定在五月,但现在家里说也许要推迟一点,到时候可能要多请一些人。”
简映蓉说着无心,卓闻天却听得明白,是啊,她爸还有简亦遥的父亲,都要升了,变成了那少数金字塔尖的几个人。
他拿起杯子递给简映蓉,又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下她的:“记得寄喜帖给我。”眼睛却不由看向庄希贤,她正低头和简亦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简映蓉抿了口酒,看到另一边庄希贤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卓闻天有些心不在焉,不多时,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庄希贤走在窄长的走廊里,富丽堂皇的装修,前方是t型的走道,她知道,右转就是一个安全门,穿过那扇门就可以上天台。
一时间,百感交集。
定了定心神,抬手按下右边洗手间的门把,身后却突兀地响起一把阴沉的男声:“庄小姐,卓先生想请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