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名少年发现有人,收住身形,目光如炬的向他看过来,他正在懵懂之际,身边的宫女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太子殿下,奴婢不小心惊扰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少年把手中的剑交给旁边的随从,笑着摆摆手,“起来吧,你也不是故意的,何罪之有?”
他的笑异常温暖,仿佛明珠生晕,沈华年顿时觉得周围异常明亮起来。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太子已经看向他,“你是何人?”声音说不出的动听,沈华年的心里突然想起四个字,温润如玉。
“回禀太子殿下,这是沈府的小将军,”身边的宫女急忙回道。
“原来是镇海将军之子,”太子好奇地看着他,见他与自己年纪相仿,相貌又是俊秀脱俗,也暗暗心生喜欢,“听说沈将军武艺超群,你是他的儿子,想来也是武功不差,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沈华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自幼习武,一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把袍角撩起掖在怀里,伸手做了个请字,“太子殿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交起手来,沈华年心里暗暗吃惊,这位太子看起来温文尔雅,拳脚却是凌厉,进退有据,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逼人气势,他好胜之心即起,不留丝毫情面,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太子就有些抵挡不住,被沈华年一个扫腿踢翻在地,随即上前一步,双手压住他的身体,嘴里一声喝叫,“你服不服输?”
“阿年,不许无礼,”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沈妃匆匆跑来,推开沈华年,把太子搀扶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殿下,你可有受伤?”
太子摇摇头,赞赏的看着沈华年,笑着说道:“沈母妃,没事,我只是和他切磋一下技艺而已,无妨的。”
沈妃瞪了沈华年一眼,“殿下金玉之体,你居然不分尊卑,回家一定要将军好好处罚你。”
“沈母妃,我真的没事,你千万不要处罚他。”
回家之后,沈华年虽然被沈将军罚在书房里下跪,面壁思过,但是他却异常开心,自己和太子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此之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
太子经常宣他进宫,陪伴他读书和习武,一次两人趁侍卫不注意,偷偷调换太监服饰,从宫里溜到民间,太子对于一切都好奇,沈华年就耐心的为他解释一切,请他吃很多民间的小吃。
这件事情最终被皇上得知,大发雷霆,惩罚了太子,却又下旨让沈华年进宫成为太子的伴读,两人同吃同住,一同读书习武,更加亲密无间,太子曾经问过沈华年,“阿年,这一辈子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是,永远最好的朋友。”
皇后因为太子的关系,对沈华年也是另眼相待,皇后本是一个多疑、很难亲近之人,却因为太子与沈华年的关系,对于沈妃也亲厚起来,沈妃对待皇后更加恭敬,渐渐皇后也就把沈将军作为自己亲信看待。
皇上除了太子并无其他子嗣,待得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于是许多人羡慕沈华年,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机遇,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只是沈华年却不曾这样想过,对于太子,他一直当作自己的知己来看。
谁曾想一件晴天霹雳般的大事件发生,让他从此之后万劫不复,那天他如往常一般陪伴太子练武,却看到一队御林军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正在旁边看两人习武的皇后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凤翔宫,可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为首的御林军统领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在下奉皇上的的口谕,前来搜宫。”
“你说什么,搜宫?”
“是,有人告发娘娘谋逆,意图谋害皇上,让太子取而代之。”
“放肆,谁人诬陷本宫,本宫要见皇上。”
统领冷笑一声,不再答话,只是挥挥手,一群御林军便在宫里搜了起来,很快一个御林军就在皇后的衣橱中搜出一个布偶娃娃,上面刻着皇上的生辰八字,明晃晃的插着一根银针。
统领脸色大变,拿着布偶的手哆嗦起来,“巫蛊?”
“怎么会有这东西,不是我,不是我,”看着匆匆而去的统领,皇后瘫坐在地,太子连忙上前扶住皇后,“母后,怎么回事?母后,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我从没有做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皇后满脸怒气,大声说道。
“母后,我们去见父皇,父皇会调查清楚的。”
“对,我们去见皇上。”
皇后和太子刚走到宫门口,就被御林军拦阻,“皇后娘娘,太子,小的奉旨在此,不许凤翔宫里任何人擅自离宫。”
“父皇你好狠心,”太子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悲伤的说道。
几日之后,沈府里的沈华年就听到消息,皇上下旨,皇后谋逆罪无可恕,废除皇后名号,打入冷宫,凤翔宫内所有宫女和太监尽皆处死,一时之间,宫内人人自危。
而太子虽未受牵连被贬去太子之位,但是听说他念及皇后,向皇上自请前往冷宫陪伴母后,虎毒不食子,皇上对这个唯一的嫡子也是痛爱至极,当下也就默许了。
沈华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想去看望太子,但是却被沈将军看管很严,于是他偷偷躲进书房的书橱后面,想恳请爹爹的同意,哪曾想沈将军却是和另外一人一同进入书房。
两人关起书房的门,低声密谈起来,沈华年却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万念俱灰,原来这一切全是爹爹和姐姐的布局,那个布偶是姐姐放在皇后的衣橱中,自己的爹爹告发皇后谋逆,一切都是为了让皇上废了皇后,让沈妃稳居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