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风眸色一痛,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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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也都是三一假借桑成篱的名义所为吧。
她替他将所有的事都考虑好了,替他将所有的困难都扫除掉。
这是怎样的女人?
眼前一片朦胧,桑成风使劲眨了眨眼,才勉强能看清手中信笺上的字。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请允许我再自私一回,我不告诉你。或许你有一天会知道,又或许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桑成风怔了怔,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跟她玩这种猜猜猜的游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信从手中滑落,他再次颤抖地抓住了桑成篱的手臂。
声音跟他的手一样抖得厉害:“六弟,你真的没有救下三一吗?”
“没有!父皇亲自监刑,我怎么救?”
林间小屋的木榻上,女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入眼一片陌生,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意识回笼了一点,便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从床榻上下来,未见一人,她便拉开小木屋的门走了出去。
小屋建在一片密林之中,冬日的树木叶子早已落光,密林萧瑟一片,密林的前方不远处是片湖,湖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冰面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湖边上一人独坐,手执鱼竿在垂钓。
山风不时掀起他的墨发和袍角,轻轻飞扬。
女子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站定。
“那么厚的冰,能钓到鱼吗?”她问。
“钓不到,但是也要钓,”男人回头,朝她轻轻笑,“曾经你们训练的时候,用直钩垂钓,不是也钓不到,还不是必须钓几个时辰。”
女子弯唇笑笑,“都好久的事了,六爷还记得。”
那是她们在细作培训的时候,必练的一项,用直钩钓鱼,意在培养耐心和沉静的性格。
“是六爷救了我?”女子忽然问。
“你希望是谁救了你?”桑成篱不答反问。
女子怔了怔,旋即笑笑:“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六爷会救我。”
“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吗?”桑成篱挑眉看着她,手中的鱼竿纹丝不动,“如果是,作何要带信给蔚卿,让她让某人沉睡。”
女子面色微微一滞,“你都知道了?”
“以后啊,借用我的名义做好事是可以的,可千万不要借六王爷之名做坏事就成。”
女子便笑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已抱了赴死的决心,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舍不得你死,想你做我的王妃。”
桑成篱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女子不以为然地嗔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