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灯下,等着。
从天擦黑,等到了星满天,那人一直没有回来。
看来,对方气大发了。
脑子里想象着凌澜跟女人解释低哄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他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哄女人开心的人,当然,可能只是在她面前不是。
起身,她开始在屋里找吃的东西。
从昨夜到现在,她粒米未进,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是屋里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连茶壶里,水都没有。
所幸炭炉里的火还没有熄灭,她又加了几个炭粒子,准备烧一壶水。
拧开壶盖,一股腥苦的药味扑鼻,她就看到了壶里面的锦帕。
反应了一下,她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方才她问凌澜解药怎么弄的,凌澜不说,如今这个样子应该是他弄在了锦帕上,然后煎煮。
好好的,谁会做这种事,肯定是各种条件不允许,才迫不得已为之。
看来,他的确费了一番周折。
将锦帕取出来,放在沐浴的水里洗了洗,晾在屋里的毛巾挂上,心里面早已滋味不明。
上次,他给她缠手的锦帕,她不知几时弄丢了,一直没好意思跟他说。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小瓷瓶多,锦帕似乎也多,虽然弄丢了一方,她那里还有一方,就是那夜她发热,他放在她额上给她降温的。
烧了一壶水,几杯入空腹,不仅没有充饥,反而觉得更饿了。
男人依旧没有回。
她的胃一直不好,根本不能饿,一饿就难受得完全受不住。
她又在屋子里转悠,看到桌案的砚台边有些碎银子,想起宫望山脚下就是一个夜市,这个时候,正是各种夜宵小吃卖得正高峰的时间。
没办法,被人无视,只能自己对自己好点。
这般想着,她便捻起那些碎银子出了门。
山上山下真是天上人间的区别。
山上静得没有一丝人气,山下热闹得如同白昼。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来到一个包子铺前面,正欲让老板来两个包子,就骤然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颜颜!”
她一震,回头。
竟然是夜逐寒,一身黑袍,站在一片灯火阑珊处。
翌日,相府。
厨房里,油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刚进门的锦溪掏出锦帕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她差点儿拂袖转身,可,她还是忍住了!
众人一看到锦溪,慌忙放下手中的活,下跪行礼
tang。
“起来吧!都做你们的,勿须顾及本宫!”锦溪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锦帕,瓮里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