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辨了片刻,才听清楚她说什么,谢恩后纷纷起身,继续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只是,各自炒菜烧火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
她话虽这么说,但人家是公主,随便放出一句话来,轻则卷铺盖滚蛋,重则小命不保啊!
秋蝉看出锦溪眼中的嫌恶,试探着问道,“公主,这里油污太重,不然公主都交给奴婢去做?”
“不行!你懂什么?这件事必须本宫亲自来做!”
她倒是想回去,想让别人做了她承接下这功劳和苦劳!
可夜逐曦是什么人?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那双黑如濯石的眸子,每次一看她,她就觉得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似就能将她一眼看穿……
而她已经做错事了,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不是吗?
想起昨日在冷宫里,他看着她淡漠的眼神。
生气了是吗?
如果不是生气了,为什么都没有过来哄她一句。
如果不是生气了,昨夜为何在书房呆了一宿。
毕竟,他们头晚,还刚刚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
虽然,虽然,她真的没有任何记忆,关于他怎样狠狠要她,她怎样在他身下绽放,她一点都记不起,但是,身上欢爱的痕迹是真实的,身体的极致欢愉是真实的。
一想到这里,锦溪脸颊一热,同时又觉得有些懊恼。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这么没用,意乱情迷成那个样子!
一定要清醒地沉沦。
只是,下次……
下次是几时?
他在生她的气,不是吗?
她知道,他生气,是应该的!
她怀疑他,还去找铃铛质问,给他带来了麻烦!
白白辜负了他一番好意,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不是吗?
所以她小小牺牲一下,亲手为他做一顿饭菜,不算什么!
想罢,她眨了眨眼,将委屈咽了回去,轻移莲步,便朝着掌勺的大厨走了过去,吩咐了几句,眼角扫过,一抹熟悉的影子撞入她的视线。
是那个鹜颜的婢女,好像是叫什么弄儿的,此时正拿着蒲扇,一边扇着小火炉里的火,一边勾着头揭开药罐的盖子看着。
熬药?
什么药?
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摆弄着大厨和下人给她切好准备好的食材,然后一股脑的放到了熬汤的砂锅里,回头轻瞥一眼,看到弄儿走了出去。
她便快步走到了药罐那里,揭起盖子一看。
浓浓地药味扑鼻而来,锦溪嫌恶地后退了一步。
这药味,她并不陌生。
做什么用的,她很清楚。
眸光闪了闪,她缓缓勾起了唇角。
厅里敞亮,圆桌上,四人围坐。
蔚景抿唇,勾着头垂下眼帘,身体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中毒之后体力尚未恢复,还是头顶那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