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叶晨推门进来。她扫了叶晨一眼,深吸几口气压下脾气:“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没事宝贝。”叶晨来到她的身后,“如果真的不喜欢,那就不要办了。”他从来不勉强她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宁茜静默一下:“叶晨,我们不要办婚礼好不好?就悄悄的结婚就可以了,好不好。”
叶晨静默了一下:“你能劝得动妈妈?”
是的,于静姝女士。她不办婚礼的路上唯一的也是最终的拦路石。不论她怎么说,于静姝都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她还是那句话:“我和你爸爸从小就希望你风风光光的嫁掉。”她一边说还一边握着宁杰唯一能动的手。
这样的场景要她怎么开口啊。宁茜想到那个画面,只能叹息着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叶晨看着她比苦瓜还苦的脸说道:“来,宝贝,带你去个地方。”
宁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去哪里?”
叶晨却只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宁茜傻愣愣的跟着叶晨上车,依旧是那辆加长的房车。他体贴的用一个抱枕撑着她的腰背:“可能有点远,你先休息一下。”她依旧是有些茫然,可是平稳行驶的车就像是摇篮一样,她很快边睡着了。直到她醒来的时候她才明白他将她带到哪里。
宁茜看着眼前的别墅,她知道这栋别墅,也知道这栋别墅之后是什么。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聂远东来到这里就对聂远东说过:“如果能住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每天看着那片海洋该有多好。”
当时的聂远东笑着,摸着她的脑袋说:“嗯,我一定会让你住在这里的。”
多年之后,当年的愿望还在耳边回荡,可是为她实现心愿的那个人却不是当初立下誓言的人。她扭头看向叶晨:“这是,你的别墅?”
她还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问父亲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这栋别墅,可是当时这栋别墅的主人在外国,父亲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最后不了了之。为此她还说那是她过得最不开心的生日。兜兜转转,上天依旧实现了她的愿望。
叶晨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是,我偶尔听到妈妈说起这件事情,就想着送你这个做新婚礼物。”他将钥匙放到她的手心说道,“别墅的主人其实已经移民了,只是他还想着回来看看的时候能够有个住的地方才一直保留着没有卖掉。不过巧的是,一个多月前别墅的老主人去世了。他的儿女都住在国外也不会回来,所以才将房子卖给了我。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
躺在手心的钥匙,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一如他送给她的定情戒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深深的温暖到她的心中。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你说错了。”
“嗯?”
“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们的家。”她伸手握住他的,“是我和你还有宝宝的。”
闻言,深邃的眼眸呈现出浅浅的蓝色。他俯身在她的唇上深吻:“对,是我们的。”他格外的喜欢这个专有的名词。他们的,亲密无间不可分离。她有心结,他也有。她害怕爱情,他缺乏亲情。他从来不说她却能看得出来。就是这份理解让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叶晨牵着宁茜的手,打开哪栋别墅的门,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大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去蔚蓝的海水波光粼粼的,和后院里的游泳池相互辉映。宁茜看向叶晨,这栋房子明显经过一系列的改装。因为房子的装修是她的设计,是她在伦敦的时候无聊时独自一人画出来的。
当时的她不曾在意却不曾想他却放在心中,如此贴心,如此温柔,叫她如何能承受,如何能放弃,她早就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请求
婚礼定在中秋节的时候举行,连带的还有白小一和苏黎黎也一起在那个时间结婚。因为时间很赶,主要是因为宁茜怀孕了她不想挺着个肚子穿婚纱,所以一切都加班加点的完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三个人嫁给的都还有些能力所以婚礼准备起来轻松的。果然还是有钱好办事。
现在她们三个人每天就是逛商场,吃东西,挑喜饼喜糖。宁茜吃了一块草莓酥随即放了下来,举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旁的白小一正百无聊赖的检查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似是无心的问道:“哎,妞。聂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聂家……宁茜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苏黎黎给了白小一一个眼神但是后者支着下颚侧头看向白小一根本没有接受她的信息。宁茜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意:“我不清楚,那些事情都是叶晨去办的。”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似乎白小一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宁茜抬头与她对视一眼:“我为什么关心?”
那家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已经不断更改的腰围能不能在结婚那天传下那件订制的礼服。在宁茜的婚纱中,有一套中国古典的嫁衣。火红色的衣服在一堆白色或者浅色的婚纱中格外显眼。那是宁廷俊在知道结婚消息的时候让人从仓库里拿出来的,说是奶奶的嫁妆。
虽然她并不会穿着那套衣服进入礼堂,但是在西式的婚典之后的宁家酒宴。她会穿着那套嫁衣正式嫁出家门。那套衣服不论款式还是绣样都已经很古老,但是衣服依旧保存得极好,几乎让人以为是新作的。
她曾经穿过一次给叶晨看,那一刻他眼中的惊艳,她从未见过。为了那套礼服她,叶晨特意请来了已经金盆洗手的老手艺师傅为她定做了一整套的头饰。当年,奶奶并没有能穿上这件嫁衣,因为爷爷在婚礼之前就已经出征了,镇上的人都说奶奶是被休了。受过新教育的奶奶追到战场上非要找爷爷要一个说法,就这么一直跟着他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