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那个叶晨,妈妈看着很好,就是太好了,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于静姝看向女儿,“茜茜,只要你开心,妈就不求什么了。”她站起身走出房门:“你先洗澡吧,我过去看你爸爸。”
宁茜看着于静姝离去的背影垂下眼帘,刚才于静姝的话就像是警钟一样在她的心中敲响。
回忆
在洗澡的时候,宁茜就一直在想刚才于静姝的话。叶晨太好了,就像是诸葛亮智极而近妖,让人不敢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守在她的身边。宁茜打开水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好笑自己竟然也有了自惭形秽的时候。三年前,沪城宁家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可一世,到现在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当她出门的时候,叶晨已经坐在床上正翻看着相册。宁茜一愣:“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也不上前将相册抢过来,只是用毛巾擦着头发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她借着镜子看到叶晨从相册中抽出一张照片细细看着,她忽然转身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将他手上的照片抢过来。
那张照片是聂远东的姐姐嫁人的时候拍的,她和聂远东两人是当时的花童。她穿着白色纱裙头上还带着花圈,聂远东穿着三件套式的黑色燕尾服,两人单独拍的一张。宁茜看着照片,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叶晨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反手将照片放到一旁,这边推着叶晨下床:“哎呀,脏死了不要靠我床上,去洗澡洗澡!”
成功将叶晨推进浴室之后,宁茜迅速将门拉上嘴里还说着:“我去问问妈妈,给你找件衣服。”转身看着飘落在床中心的照片,立马上千将照片拾起,可是拿在手里之后又不知该如何最后还是将它放回相册里。
明明已经不在意又为何不能敞开着让他知道呢?宁茜看着照片上两小无猜的小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下床出门。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叶晨还在里面洗着没出来。她将老爸的衣服摊开在床上看了看,反正只是当睡衣而已不用太过在意。
一旁的相册依旧敞开着,宁茜扫了一眼不知不觉的拿到自己大腿上看着。从小到大,她的身边总是少不了聂远东的身影,他们就像是连体婴一样。或者说大部分的时间是她追着聂远东屁股后面跑。她曾经天真的以为,或许她的一生就这样看着他高大的背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直到二十岁那年的生日。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就像聂远东见到席乐乐,就像宁茜在绝境中还能遇到叶晨。这些意外却改变了一生,从此生活脱离轨道。宁茜听到叶晨在里面唤她,连忙将相册丢到一旁将刚才借来的衣服抱起走进浴室。
浴室里烟雾弥漫,隐约可见叶晨站在浴缸里冲着水。宁茜将衣服放到门边的篮子里:“喏,衣服放这里。”水声中,也不知道叶晨应了句什么,宁茜转身出门。她看着床上的相册想了想最后也没有收起来。
叶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靠在素白的床上,静静地翻着相册。他将擦头毛巾丢回浴室的杂物蓝中,走到床边整个将她抱起两人一起躺到床上。宁茜此时已经看到高中时期的照片了,叶晨扬眉看着照片中的她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现在一模一样:“头发一直留着?”他抚摸过她披散的长发,上面还有些微湿。
“嗯。”宁茜翻了一页,指着一张她站在h大门口的照片说,“大学的时候,现在看看觉得自己老了啊!”她没有回头看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叶晨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闻了闻两人身上同样的香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唯一留下的大学时期的照片。”因为是聂远东照的,其他的在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全给她烧了。宁茜终于将相册合上转身看向叶晨,“其他的都被我烧掉了。”好可惜。
“为什么?”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聂远东刚刚退伍所以来看我。自此认识了席乐乐。”宁茜将相册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然后他们两个不知怎么的就在一起了,我知道之后大小姐脾气发作将两人整得虐心虐肺,最后被聂远东打了一巴掌。”她垂下眼帘:“一生气就全部烧掉了。”
“哦?”叶晨亲吻她的额头,“这么厉害?”
宁茜抬眼看他:“知道泡沫剧里面那些被人恨得牙痒痒的女二号么?她们做的我一样没差过,甚至比她们过分哦。”她举起自己的手,细白粉嫩。在灯光下正应了那句话:指如削葱根。就是这么一双手硬生生的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差点没害得一尸两命。
那一巴掌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一个已经醉得深沉的人身上,一下子把她激灵醒了。嫉妒心这样可怕,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情,甚至还理直气壮。宁茜想,她大概是疯了吧。
叶晨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当局者迷,对你来说那个人是抢走你二十几年的依赖的人。你会恨会妒会发疯,都是正常的。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不会犯错。”
轻柔的吻在额上蔓延开来,她看不到他耳边却是他细细的安慰声。她静静的眨了眨眼睛,即便是看不到她也能准确的抱住环抱着自己的男人:“叶晨,如果没有你在……如果没有你……”
如果没有叶晨,那现在的宁茜大概是一片枯焦。上帝在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将聂远东这扇门关起来的时候,又轻柔的打开名为叶晨的窗子。送来的不仅仅是一片美景,还有她赖以生存的空气。说她傻也好,现在的叶晨对于宁茜来说比常年的聂远东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