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莽汉,要找都亭侯去洛阳城内寻,不要挡住我家小姐出嫁的马队。”
张武啧啧称奇,一个小小的家仆却不怕官兵,敢直言训斥。
等他细细打量才现,车队少说百余人,人人架马跨弓带剑,喜气的红布外套下掩盖着统一的制式铠甲,只是接亲就这么大阵仗,难怪敢在四处兵患的当下出嫁。
世家!
张武来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头一次见识到了汉末门阀的底蕴。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蛮横,张武自然也不能惯着他,挺枪一指:“你说出嫁便是出嫁?万一吕布藏在马车上怎么办?所有人停车下马,接受检查。”
虽然有无理取闹的成分在里面,可张武行走世间,素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而且就算是世家门阀又如何,当下乱世,带刀的才是大爷。
“贼兵,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河东卫家的车队,你确定要检查?不想死的快快滚开,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见血。”
“是吗?”张武展眉一笑,二百斤重的大枪在手里掉转方向后,横握在手中,然后奋力一抛。
一道寒光飞窜而过。
下一秒大枪的尖头穿透家奴的喉管,将他死死钉在身后的马车上,鲜红的血迹飞溅的四处都是。
马车内传出少女惊恐的尖叫,周围家奴纷纷拔剑,向着张武杀来。
轻磕马腹,赤骥慢悠悠的前行,停在了马车前。
张武抬手拔出了大枪,并在那名恶奴身上擦干血迹。
百余家奴,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是最精锐的西凉铁骑,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马车上的幔布,惊鸿一瞥下,张武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
此刻俏脸的主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拼命的用小手捂住嘴,瞪着惊惧的眼睛望着车外的少年。
好美。
张武收回思绪,随手转枪扎死一名卫兵。
河东卫,俏佳人,莫非是蔡琰,蔡昭姬?
可惜了一位绝代佳人,偏偏嫁给了卫仲道那个短命鬼,一生孤苦颠沛。
“等等!我在想什么?反正卫家的梁子铁定是结下了,干嘛要放任蔡琰嫁给别人,自古好马配好鞍,美女配英雄,值此乱世,我不就是最闪亮的大英雄吗?”
赤骥与主人心意相通,张武高兴了,它奔腾的更欢了。
卫家家奴骑得劣等马岂可与它比拟,随便蹬出去一脚,就有大片骑士人仰马翻。
而张武完全没有留手,在破军的加持下,他好似不是在战斗,而是在麦田里愉快的割麦子,每挥下一枪,就能收割数条生命。
半个钟头不到的时间,除了一辆喜气的马车外,所有在场能喘气的都倒在了血泊中,包括那些驽马。
做完这一切后,张武甩甩枪头上的血迹,来到马车前。
“小姐莫怕,我是西园校尉曹操挥下偏将,奉主公之令,特此前来搭救。”
无缘无故杀了人家接亲的队伍,总得找个合理的说辞,不然被佳人当成了拦路打劫的盗匪,还谈个屁的恋爱啊。
隔着二十里外正在与诸侯商讨破关之策的曹操突然后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