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摊开一瞧。
‘吕布兵犯濮阳,请骠骑将军归’。
吕布!这厮还真来了。
按理说吕布来犯,荀彧应该向曹操通信才对,可是既然信明确的往自己这边,还明确点名要自己归。
要么就是因为吕布统兵不多,乃是纤芥之疾,只是兖州境内所余将军无法与他对阵,特意抽调自己回去压阵。
要么就是青州那边出了变故,曹老板被人拖住了步伐,短时间内难以回援。
张武则是倾向于第二种,吕布不过一匹夫,兖州那边还有精兵八万,猛将数十,如果真的只是纤芥之疾,荀彧不知自己这边战事结束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向自己投信。
此刻张武暗自庆幸这边一枪射死雷薄,如果再拖两天,汝南这边又生许多变故。
“子孝。”
听张武呼唤,曹仁直接跳了脚,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似乎要将半个月之内所受怨气全部泄出来:“哼!你小子不会又要我留下来收拾残局吧!”
张武一拉脸,沉声喝道:“曹仁听令!”
这已经不是在和他商量了,而是命令,军中诸事,将令最大,张武是主将,曹仁是副将,语气中的变化他常年领军自然听得明白。
此刻再不情愿,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末将在。”
“傍晚时分,张勋应该会开城献降,我要你于各地征兵,以震三郡之地。”
曹仁拱手:“诺。”
“公达,你便留下从旁辅佐。”
荀攸起身作揖:“骠骑将军放心。”
“德祖,你星夜启程前往戈阳,换回曹昂,我给他三天时间,三日之后,若不能在濮阳城下见到他,军法从事!”
“诺!”
孙策一路收拢残军,过了戈阳,行至徐州下邳边界处,已是人困马乏。
细点之下,所剩残部不过二千之数,顿时悲从心来,于马上呕血三升,倒地不起。
黄盖大惊,只得求助徐州牧陶谦。
陶谦此人素来以仁义立身,当即收留孙策本部人马,招来医者,三天之后孙策才在州牧府中转醒,见黄盖在床头立着,便问道。
“公覆叔父,我这是在哪?”
黄盖端上药汤:“此乃陶徐州府邸,伯符可安心静养。”
孙策见四下无人,才道:“原来已至徐州,陶谦此人在曹操袁术之间摇摆不定,他若问起,叔父只道兵败在此休整,千万莫言借道之事。待我病好,自去与他分说。”
陶谦说白了就是墙头草,最初跟在袁绍身后摇旗呐喊,眼下徐州与袁绍冀州不接壤,袁绍指望不上了,他又在曹操、袁术之间左右逢源。
黄盖不清楚是因为他常年呆在军中,孙策则不一样,在寿春的时候,袁术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自然知道一些诸侯之间的龌龊事。
黄盖听得心头一跳:“之前不是早有定计,借道徐州吗?”
孙策翻身下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仰天长叹:“叔父,今时不同往日啊!几日前我所率三万,兵强马壮,徐州积弱已久,他如何敢不借于我。此刻我兵不过两千之数,宛如丧家之犬,一旦露底,则大势去矣。可恨陈留张武!坏我根基,我与此贼势不两立!!!”
“伯符,那张武。罢了,先回到会稽,再作打算吧。”黄盖原本准备劝解孙策,那张武勇猛,报仇无望。
想想以后回到江东,与曹操的兖州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再见之日遥遥无期,也就不再多提,若是折了孙策的锐气,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