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向她遞來一盒糖。
修剪圓潤的指甲,淨白如玉,露出淺淺的筋骨。
「給你。」
大概等同於,貓貓撓傷人後的舔毛以示愧疚。
陳姝咽了咽唾沫,很想說,別整這套,她還記得這雙手剛才怎麼舉著滅火器將自己哐哐一頓砸的。
這要是在現實里,她的腦花這會兒應該已經被拿去涮火鍋了。
但身體先大腦一步,將糖盒接了過來。
林雨泠看出陳姝動作僵硬,關懷地問:「是我嚇到學妹了嗎?」
「何止啊。」陳姝打了個激靈,大方承認:「學長,你剛才可是把我脖子給擰斷了!」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損的脖頸,有種大難不死的慶幸。
見狀,林雨泠「噗呲」笑了起來。
是那種開懷地露出了牙齒的笑,然後埋頭抱膝,將自己臉藏起來,試圖收斂住。
但他失敗了。
笑得通紅的耳尖露在外面,一顫一顫的。
陳姝長腿一邁,走出全息艙,鬱悶地蹲在他面前:「哇,胖揍我有那麼開心嗎?」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遭人恨。
林雨泠半抬起頭,眼眶都笑出了淚來,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學妹不也把我脖子擰斷了嗎?」
「那是學長你自己說不要讓的。」陳姝將玻璃糖紙拆開,委屈地將糖嚼得嘎嘣嘎嘣響。
林雨泠抿了抿唇,努力繃住嘴角,笑意卻還是止不住從眼神中流轉。
他沒忍住將掌心落在她的發頂,揉了兩下。
陳姝下意識向後縮脖子,林雨泠忽然意識到自己動作的冒犯,連忙收回手道:「抱歉,你這個樣子,實在太像只大狗狗了,我一時…」
「啊,沒事。」陳姝反應過來,搖頭解釋:「我只是被你打怕了,怕你又扯我頭髮。」
說著又主動把腦袋送了上去:「你想摸就摸吧,我也經常這樣摸我舍友的腦袋,感覺像金毛,手感很好的樣子。」
林雨泠沒有拒絕,微微眯起眼睛,挑起兩撮髮絲,捏了捏。
尖尖的形狀並沒有維持太久,看起來有些潦草。
陳姝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好奇地問:「我頭髮摸起來怎麼樣?」
「硬硬的。」林雨泠如實回答。
陳姝有點遺憾:「我喜歡軟軟的。」
「那或許我的頭髮你會喜歡。」林雨泠停下對陳姝頭髮的蹂躪,微微低頭,將沒被汗濕的位置露出來:「允許你摸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