愍敬山真是有些动气了,掣朴刀在手,大喝“再敢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可这帮家丁就好像丧尸体一样,眼睛红红的,丝毫不为所动,一步步逼向愍敬山,口里依旧喊着“拿钱来!拿钱来!……”
嚣陨霜双眉紧锁,呀,这个事怎么忽然就失控了呢?刚才把钱给了鼠须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可是眼前的形势,她也不能埋怨愍敬山,抽出青蚨刀,准备随时上去帮助愍敬山杀退众家丁。
“啊呜~~~”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声低啸,一道黄影就从嚣愍二人头上掠过,径直扑向了家丁群,原来是跟在嚣陨霜后面的虎伥去恒常。
这些家丁在听到虎啸时,就不敢再喊一声,也不敢再往前拥。虎伥扑过来时,他们竟然全趴在地上,四脚着地,胡乱逃窜起来。没走两步竟然变成一只只一尺长的大灰耗子,拼了命地往排房里面钻。虎伥左突右奔,爪牙齐用,不一会儿,嘴里已经叼上四五只大耗子了。
眼看自己手下做了鸟兽散,绣楼前的鼠须男忙往绣楼里躲藏,嚣陨霜一直都在盯着他的,见他要逃,一扬手飞出青蚨刀。一道银弧划过,青蚨刀正中鼠须男后脑。胡须男身子扑进门内,门外只露了一节胡萝卜粗细的老鼠尾巴,就没有了动静。
愍敬山和嚣陨霜赶上前去,推门一看,地上死挺挺地躺着一只二尺长雪猪子大小的黄毛老耗子,这就是那个鼠须男的本原了。
嚣陨霜收了青蚨刀,问愍敬山“刚才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关你那么痛快就把钱给他们了,不但给了,还要多给。到了最后这一关,却一点也不退让呢?”
愍敬山不屑地说“这些货色根本就不是第三关,干嘛要给他们钱?第二关上我给的钱已经把福禄寿三星都打够了,他们不跟着咱们,已然是应允过关了,只是口头上还有第三关罢了。这些是后院的老鼠,日久成精,想混吃喝的,倘若遇到要钱的就给,我们愍家家业虽大也经不起这样摘巴。花钱买方便,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过这中间也有个平衡之理,谁也别叫谁吃亏,才长久,越过了边界,就是坏了规矩,这是不能允许的。”
愍敬山说着自己的道理,嚣陨霜的内心中有些矛盾,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他的理论。毕竟这种事情,她经历得少了,一时很难平衡自己的心理。她思来想去要找一种理论来自洽一下。忽地,嚣陨霜想起《谦卦》之末是“利用征伐,征不服也。”或许这些出来阻挡的老鼠人就是第三关的内容。之前的关要公平、要顺从,但是百事都做尽了,还是有不服的怎么办?就不能再退让了。若一味退让,就会被缠缠在这一关中了。行谦可以待物,然终有骄逆者,岂可纯谦于始终乎?至于何时用谦,何时用征,自己只读书怕是不知道的。愍敬山虽然不爱读书,他对这个分寸把握的是比自己强的。
这样想,嚣陨霜又获得自洽感了,世界的运行规律依然没有脱离易理啊。可是若是真的经历了脱离易理的事情,难道你能不接受吗?非要把这个世界强行解释进博大精深、包罗万象的《易经》中?肯定不能啊。可是自洽是很让人上瘾的,遇到了,人们总是忍不住自洽的,而且还能自洽的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让自己很心安理得。
“小霜,咱们怎么才能出去啊?”愍敬山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现出口。
嚣陨霜说“两边的厢房也看过了吗?”
愍敬山说“看过了,都没有出口。”
“这里已经是宅子最后的位置了,外面也没有门。“嚣陨霜指着地上的黄毛老鼠说道,”这屋子就这么大,这老耗子不往别处跑,就往楼里跑,难道不怕咱们搜着它?怕它是知道出口的,就在这楼里面。“
愍敬山一想,哦,是这个理啊。可是出口在哪里呢?
“啊!这楼是两层的!”二人异口同声喊出来,之后相对哈哈大笑。
“可是楼梯在哪呢?”愍敬山疑惑道,“一般情况下,绣楼的楼梯都在中堂右边,可是这里啥也没有啊?“
嚣陨霜说“这老耗子遇到危险时,肯定想第一时间从出口逃出去才是,那么它倒下的方向是不是就应该是出口的方向呢?”
愍敬山此时又开始佩服起嚣陨霜的脑瓜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光在这里瞎找。他顺着老耗子头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果然腿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往上一踢,一座木质的楼梯显现出来。他回头瞧了瞧嚣陨霜,伸出大拇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嚣陨霜抿嘴一笑,跟他说“走上去看看。”
他们二人扶着楼梯来到楼上,虎伥还是尾随着二人。这里也是三间一明两暗的房间,中间的房间一件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座石碑矗在那里,上面写着“福勿享尽,禄勿用尽,永宜厥身,保寿命只。”
嚣陨霜说”咱们接下来要去西南边的中五宫,先去西边的房间看看。“
西边的房间不大,顶着西南角按着一张雕花架子床,上面的帐子早已褪色,床上的被褥也已经积满了灰尘,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住了。
嚣陨霜一抬脚上了床,在床头检查起来。她扯开床头的帐子,在后面竟然现两扇柜门儿。柜门儿上的铜锁扣倒是光亮如新,仿佛经常有人触摸的一样。她吐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柜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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