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
宣胡豆县主和古大美食家觐见!”
天使的声音在偏殿门口响起。
古传喜连忙扶着女儿起身,还动手帮她整理一下压皱的裙摆。
古苋苋想着齐嬷嬷的话:端庄且恭谨。
边走边调整自己的姿势。
“臣女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苋苋跪拜,清脆的声音说出“万岁”似乎格外真诚。
“草民拜见陛下!”古传喜也跪拜。
“平身平身!”泰安帝语气颇为喜悦。
“谢陛下!”两人异口同声。
泰安帝看着古苋苋,威严中带着亲切,说道:
“朕早就想见见朕封的胡豆县主,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如此聪慧且擅长农事。
但你爹跟我说,你对农事并不擅长,只是想法多,亲手实践却差得很。
此前真还不信,以为这是来自亲爹的吐槽。”
泰安帝说得亲切随意,可古传喜越听越担心:
这是皇帝,也是个男人!当这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时,他可以不顾女人的年龄……
泰安帝完全没看使劲儿低着头的古传喜,只看向微微低头,但看得清整张脸的胡豆县主,继续说:
“如今见到你,朕却信了!
如此稚气未脱的幼女,果然就不可能擅长农事!”
古苋苋恰到好处露出小女儿的调皮和拘谨,但语言大胆很多,显得“口无遮拦”,
“陛下果然火眼金睛,一下就看透了我懒的和馋!我就是为了吃才不得不想办法的!
记得当初那嫩胡豆米挂在秧苗上,水灵灵地看得我嘴馋。
于是我怂恿我大伯去摘,还信誓旦旦跟他说我有新吃法!
我大伯不放心让我先吃,他自己生吃了一把还导致严重拉肚子……
啊不好意思,这句不该说,撤回,免得污了陛下的耳朵!”
古苋苋用手捂住嘴,一副说错了话的懊恼表情。
泰安帝哈哈大笑,自己当初收到徐来的信,还不信生胡豆米会让人中毒,尤其徐来当时用了“过敏”这个词。
在去年京城有了嫩胡豆米后,他还让五个人试吃了,当然也配置了五名御医随同。
五人中有三人出现了中毒反应,程度轻重也不同。
自己才明白了徐来说的“中毒深浅依食者身体情况而异,不可一概而论,更不是人人会中毒。”
古苋苋看皇帝笑得开怀,自己就把手放下了,还一副笑得狡黠模样,
“陛下,我之前在街上听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者说了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要不然您给评评是不是真有理?”
泰安帝笑容依旧,“哦?乞者所言?说的什么?”
古苋苋轻咳一下,把嗓音压粗,还装出几分老态,模仿老乞丐,
“哼!骂我馋骂我懒!我还告诉你们了,这历史进程就是馋人和懒人推动的!
人为了吃饱才努力种田,为了吃好喝好才有了酒楼食肆茶坊;
人因为懒得走远路,才发明了驴车马车……”
古苋苋说完就换回自己的声音,
“我琢磨了又琢磨,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陛下,您觉得呢?
泰安帝在听到“历史进程是馋人和懒人推动”的时候,心里骤然有愠,历史明明是自己这样的天子书写的!
但听到后面说“为了吃饱才种田,为了吃好开酒楼,为了懒行造马车”,似乎也说得通,还有趣!
“有趣有理!”泰安帝笑着点头,“这话听起来颇有拙香质朴之感。
难为胡豆县主小小年纪为了自己贪吃和懒找到了这么好的说辞!哈哈哈!
不过那乞者的懒和馋让他终是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