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沒有端起茶杯,而是起身朝淵荷深施一禮,「還請居士指條明路!」
這是淵荷想要的結果。
「姑娘是聰明人。」淵荷抬手示意溫弦坐下來。
溫弦態度恭敬,「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御南侯府二房光耀門楣?」
淵荷也不急,與溫弦說了些當下時局的重點。
譬如太子失勢,正想盡辦法扳回一局,皇上近段時間多陪在年幼的九皇子身邊,餘下皇子誰也沒見,再譬如御南侯府長房嫡女溫宛的婚事。
溫弦能插上嘴的,也只有這一件。
於是淵荷順理成章提出,希望溫弦能給三皇子蕭堯跟溫宛製造機會。
倘若蕭堯可以娶到溫宛,那時溫弦便會成為三皇子府中門客。
但凡門客,只要主子得勢,皆有入朝為官的機會。
哪怕不能入朝,身份自然尊貴。
那時的溫弦,可不僅僅只是御南侯府二房的養女。
至於該如何製造這個機會,淵荷只道讓溫弦等消息。
離開東籬茶莊,溫弦行至拐角時轉身看向她剛剛離開的那個雅間,一直保持的恭敬姿態漸漸消失,眼中生出幾分涼薄。
撮合溫宛跟蕭堯?
她很樂意……
雅間裡,茶香依舊。
東籬茶莊的主人東方隱未經允許坐到淵荷對面。
東方隱是位老者,花白鬍鬚,銀髮以青玉簪子盤起,眉淡,整個人看起來乾淨舒服,連指甲都修剪的十分整齊。
茶水溫著,東方隱提壺倒茶,「居士本可以跳出這閻浮亂世,又何必庸人自擾?」
淵荷與東方隱是忘年交,早在淵荷受孔威救命之恩前,他們已是談得來的好友。
「受人滴水恩,自該湧泉相報。」淵荷抬手,品茶。
東方隱瞧了眼過去,「舉心動念,到底是想報恩還是心有桃園,居士可得想清楚。」
淵荷聞聲,指間微動,隨即淺笑。
「冥冥中自有天意。」
聽到淵荷這樣解釋,東方隱也只是一笑。
「也對,大千世界杳杳方外,又豈無玄機。」
二人品茶,再未言語……
無逸齋有無逸齋的規矩,但凡學子未經允許不得離開,縱每五日可離齋回府一日,也要在完成課業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