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都在了解吗,我是因为喜欢你,很喜欢你,所以才想靠近你。”
他显然不接受这个解释“你不觉得聊童年聊人生比脱光了衣服更私密,更坦诚相对吗。”
“但你也不是柏拉图吧,灵和肉什么时候可以分开了。”
南蔷笑,已经完美掌握了哄他的技巧,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我只和你一个人接吻,只和你一个人脱光了衣服,也只爱你一个人,还不够纯啊。”
说实话,光是听到这些情话,江槐序心脏就要爆炸了。
他没忍住笑了,“就这么想和我睡”
南蔷不说话,手伸进他衣摆,顺着纹理在他肌肉上缓缓游走,浑身都是占了主权的慵懒。
“你要是真想的不得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假模假式纠结半天,终于松口。
“是不是又觉得我强迫你。”南蔷把手撤出来,想着今天是他生日就顺着他一次,“我知道你喜欢搞纯爱,我保证今天不碰你,只跟你搞纯爱。”
“不过说好了啊。”她没忍住又补了句,“江槐序,但凡你今天又硬了,你就承认吧,你也想我想的不得了。”
窗外的灯光五光十色,屋内一室寂静,只有一盏烛光在深夜里晃着幽幽星火,点燃了浪漫。
刚刚耗了些时间,南蔷这才想起来正事,从包里翻出了个软绵绵类似毛绒玩具的东西,递到江槐序面前。
“我做了好多天呢,本来是七夕礼物,现在就当生日礼物一起送你吧。”
江槐序狐疑地接过,没抱太大期待,低头一看,目色忽地暗了暗。
这是一个做成书本形状的抱枕,酒红色的丝绒布料封皮,表面用金线绣了一朵玫瑰,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边上有颗扣子可以解开,他像翻书一样翻开抱枕,内里米色的帆布面上被她用英文写满了夜莺与玫瑰的台词。
「shesaidthatsheouddahifi
oughtherredroses,nett」
“这是你自己做的”他显然是愣了,没想到她这么走心。
“是不是很感动。”南蔷笑得眼睛亮亮的。
之前她注意到他睡前时不时会翻开夜莺与玫瑰,那是一本巨大的硬皮书,能看出有些年份了,表面已经斑驳。
看这样子,搞不成就是他爹的遗物,和童年阴影有关。
有时候他抱着书就睡着了,蜷成一团。
她还问他“你不硌得慌吗。”
他回答说“习惯了,抱着有安全感。”
她想着他抱着抱枕睡觉总不会硌疼了吧,于是有了灵感,做了这本抱枕书。
设计加制作,整整花了一周时间才完成。
江槐序一句话也没说,就低着头。
南蔷点开手机的备忘录,“我知道你喜欢仪式感嘛,我来的路上还写了封信给你庆生,真是用了我毕生的文采,你认真听啊。”
她清清嗓子,站在他面前,像小学生念课文一样正经,“余秀华说,人如果被好好爱着,就不会皱皱巴巴了,而是会舒展会平和。”
“如果说四五岁的你是孤独的星星,那十七八岁的你可不可以做盛夏的太阳。”
“不变的是,你始终是闪着光的。”
“你现在被我爱着”
南蔷越念越觉得尴尬,嗓音干巴巴的,实在念不下去了,放下手机,“不行,有点矫情,不适合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他的头埋在她颈窝,缓了半天才终于开口“谢谢,我很喜欢。”
深夜的烛光映在少年少女的瞳孔,像是篝火绽放在寂静的原野,热烈得纯粹。
“够纯爱了吧。”南蔷又一次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柔和,“我想听你的故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夜莺与玫瑰。”
江槐序搂过她,呼吸蹭过她的额头,过了很久才平复心情,缓缓道“我原名叫叶应,应该的应。”
“罪有应得的应”
“你可真会组词。”
“我错了,理所应当的应,应有尽有的应。”南蔷没再闹他,认认真真点头,“怪不得笔名也叫夜莺呢,原来是你的原名。”
江槐序顿了顿,接着解释“嗯,这是我亲爸送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他说我读完这本童话,他就回来了。”
“他们都问我,你爸自杀了,你知道你爸为什么自杀吗。”
他自嘲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他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本烫金的玫瑰抱枕,软软的,抱起来像她一样温暖。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觉得,或许是时候该释然了。
“你呢,在南蔷之前叫什么”他问。
“江露。”南蔷声音闷。
空气忽然沉重,南蔷沉默了许久,忽然说“我能给你讲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