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畫展見面,不是偶然。」
他終於說了出來。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她還是不愛推測,太庸人自擾。
許弭卻驀地回頭。
兩人的目光無聲碰撞,又快分開。
是碰巧還是心照不宣。
是誰心虛是誰躲避?似乎很難找出答案。
程玄度低著頭,平穩地心跳突然亂了幾拍。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比以往,多了幾分凝重,又藏著,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的,期待。
「那天,是我未婚妻的畫展。」
可他偏偏說出了這句。
許弭沒錯過她猛地一顫的眼睫。
「很意外嗎?」
「……沒有。」
嘴上如此,那波動的節奏卻無法克制,一點點帶偏了所有。左手拇指上的甲片,都快要被她無意識扣下。
許久,才穩定了節奏。
「聯姻的消息,我有聽說。」
「是嗎?」
許弭只是機械重複了一遍,像是突然失去了語言功能。
天光微暗。
沒開燈,許弭的表情不是很清晰,但垂著頭,很頹的樣子,還是把程玄度拉扯到了那晚。
有點煩。
開口,是一如既往地乾淨利落,「你不該靠近我的。」
為自己好,也為……未來保留點體面。*
「我知道。」
「但想靠近你,幾乎成了本能。」
「許弭!」
她不傻,深知這種氛圍下,他後續會說出什麼。
但是不行,不能,也不要。
曖昧的氛圍被這冷硬的一句,憑空撕出了一道裂縫。
程玄度咬著唇,故意不看許弭的表情,也忽視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
她擅長經營曖昧,許弭是知道的。
但唯獨和他界限分明。
一時不清楚,究竟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慶幸在她面前,他得到了和別的男人不同的待遇。
又難過,他被推開的最遠,就連尋禮那樣的,都能和她扯上關係。
偏偏他例外。
「抱歉。」程玄度煩躁地撩了下頭髮,及腰的金粉色像是自帶光效,拉扯出了一片虛幻。
她無疑是吸睛的,也是有距離的。
像是被編織出來的夢。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知道。」許弭輕聲打斷,「你不用抱歉,是我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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