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的画面是在医院,拍摄的角度是病房里的监控摄像头。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和眼睛上都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只能看出来这个人的脸很肿,很憔悴,露出来的嘴唇毫无血色。
医生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忙碌,一会在他的手上插管子,一会又来打针,而床上的人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鱼肉,一动不动。
直到辛梦兰来到病房,站在床边,和医生交流了几句。
床上的人听见辛梦兰的声音,这才有了一点反应,他抬起手拽住辛梦兰的衣服,声音虚弱嘶哑的问:“是因为我生病了,祁方焱才走的吗。。。。。。。。”
听见这个声音,屏幕前祁方焱握着鼠标的手缓缓收紧。
虽然他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会是宋斯宁,但是心里却没有接受这件事,而刚刚那个声音一下就将祁方焱敲醒了。
病床上的那个人,就是宋斯宁。
祁方焱看了看视频下方的时间显示。
上面的时间是他和宋斯宁分手后的第三天,这个时候的宋斯宁应该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一身的伤,眼睛也看不见,很可怜
即便是如此,辛梦兰却没有半分的心软,她声音冰凉的对宋斯宁说:“不是,祁方焱拿走了我们家五百个亿,他一直在骗你,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他不爱你。”
宋斯宁握着辛梦兰衣服的手猛地一颤。
“你父母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赚的钱全部葬送在你这份错误的感情上,还有你没有出生的弟弟也。。。。。。。”说到这里辛梦兰永远没有波澜的声音难得的顿了一下,而后她对宋斯宁说:“宋斯宁,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辛梦兰说完就走了。
这个视频记录了宋斯宁住院期间每天的行为,但是为了方便观看,被人处理过。
平时没有意义的内容都做了加的处理,画面快的闪过。
后来的日子,宋斯宁身体虚弱总是昏睡,至于辛梦兰和宋明生也很少来。
一直是由几个护工照顾着宋斯宁,其中有一个护工是中国人,照顾宋斯宁的次数最多。
宋斯宁的眼睛看不见,认不清人,很多时候他醒了却不知梦醒,明明很虚弱,却在护工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无意识的抓住护工的手,一声声颤抖喊:“祁方焱。。。。。。。祁方焱。。。。。。。”
再过了一段时间,宋斯宁身体状态好了一些,精神上却依旧浑浑噩噩。
眼睛上的纱布去掉后,他又可以重看见了。
在辛梦兰和宋明生多次洗脑般的斥责说教下,宋斯宁渐渐接受了祁方焱不在他身边的事实。
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死心。
拆掉眼睛纱布的那一天,宋斯宁没有太惊喜,而是问给他拆纱布的医生:“我身体好了吗。。。。。。。”
外国医生用中文说:“祁少爷,您的
手术很成功。”
宋斯宁点了点头,沉默了很久,他忽然又抬头问医生:“那祁方焱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我已经好了,他还觉得我是拖累吗。。。。。。。”
这些天宋斯宁总是提到这个人,医生们都已经习惯了,他没说话,而是给宋斯宁递了一杯热水。
宋斯宁低下头正要喝水,忽然看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一下就愣住了。
他的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颊浮肿,手腕消瘦,头凌乱,比路边乞丐还狼狈。……
他的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颊浮肿,手腕消瘦,头凌乱,比路边乞丐还狼狈。
宋斯宁盯着水杯上的人影目不转睛的看了很久,最后一口水都没喝,低声说:“我好丑啊。。。。。。。怪不得他不来。。。。。。”
“不来是对的,我对他而言还是拖累。。。。。。。”
又过了几天,大半夜宋斯宁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呼噜一下坐起来,捂着心口不停的粗喘,难受的脸色煞白,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床下冲。
手上还扎着吊瓶,吊瓶架子倒在地上,上面挂的瓶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动静惊天动地。
宋斯宁慌的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踩在满地的玻璃碴子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脚底渗血却依旧朝大门处冲。
他的腿不好,地上又全是药水,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掌也被地上的玻璃划伤了。
这个时候病房的大门猛地打开,几个医生护工冲进来给,将他狠狠的按住。
宋斯宁情绪忽然就崩溃了,没有任何征兆。
他在一个护工的怀里不停地挣扎,哭着喊着说:“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一个外国医生双手紧束着宋斯宁的手腕,对着外面大喊:“Tranqui1izer!Tranqui1izer!”(镇定剂!镇定剂!)
不到五秒钟,一个护士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针管,不由分说的扎在了宋斯宁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