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不對,陳子淵立刻伸長脖子過來看:「和三個人單獨比心合影……?」
sky1ine的幾個弟弟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跟展哥比心的模樣,頓時打了個冷顫。
「這太不符合你的人設了,」賀與韜搖頭嘖嘖稱奇,「你提出這個要求就會立馬被我們識破,導演組就是沖你來的。」
展述聳聳肩:「所以我壓根沒打算做。」
陳子淵若有所思:「我覺得你這個和朔兒的任務異曲同工。」
展述揚起眉梢,示意他繼續說。
「都一樣的,除非是小魚弟弟。」陳子淵笑容得意。
「……」眾人望著天花板,憋笑憋得努力。
喻斐安詳地閉了閉眼,心想算了,早該脫敏。
而展述依然淡定:「確實。」
【??作者有話說】
喻小斐:(閉眼)下次,下次我一定不臉紅。
展小述:其實並不知道這種稀鬆平常的事有什麼可起鬨的。
陳子淵:……行。好心當作驢肝肺。(微笑)
*
到周三會更四到五章!
第41章到天亮
菜慢慢上齊,導演組潦草地錄了些片段就關了設備,好讓大家都能安心吃飯。
坦白說,喻斐在這趟錄製之前從不敢設想他們跟nete聚餐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在他早已定型的認知里,圈子裡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那樣,哪怕私底下為了利益糾葛咖位資源撕得再難看,表面上也得和和氣氣笑臉相迎。
何況他和展述之間牽扯到的關係更加複雜,能夠相安無事地度過節目錄製的兩個月就夠他謝天謝地了,不求合得來,只求別相厭。
任誰都想不到,在這個進來了就無法全身而退的大染缸里,nete能帶著一身出淤泥不染的純粹熱情從天而降,將他嚴密的認知捅出了巨大的窟窿。
一向規矩守序的喻斐第一次知道,原來在競爭身份之下,他們的相處也可以拋開那些複雜黑暗的利益關係,在條條框框圈劃好的道路中開闢出了一條完全嶄的路徑。
雖然前提是他們要帶來流量,但至少他們破了局,才得以發覺原來這樣也是被資本和輿論允許的。
他們年齡相仿,擁有相同的工作,懷揣同樣的夢想。他們如此相似又如此契合,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喻斐幾乎從來沒有感受到真正的尷尬和無措,好像他們的磁場天生註定只要靠近就能連結。
他甚至想,若非身份枷鎖的限制,他們或許早就通過其他渠道成為了朋友。
但端起斟滿茶水的玻璃杯站起身跟大家碰杯時聽見接連磕碰出的清脆聲響,他又覺得沒關係,現在也不算晚。
這頓夜宵留給他們的時間很長,導演組在那邊談他們的,幾個嘉賓也在這兒聊自己的,從天南說到地北,從現實講到虛無。
只要起一個頭,就不用愁會打磕巴。
除非是困了。
他們熬過的大夜數不勝數,但最近在這裡硬生生把生物鐘給掰正了。十二點多大家都還精神抖擻,後來管朔正在就「麵食里最好吃的還得是包子」發表重要觀點時在同一句話卡帶了三次,顛三倒四也沒理清楚邏輯,最後沒等這句話講完就直接睡了過去。
睡覺也是會傳染的,他一睡就帶倒了好幾個人,到兩點多時幾乎已經沒有清醒的了。
導演組看他們在包廂里也睡不好,把他們叫上了車,讓他們東倒西歪地眯了倆小時才把他們叫醒。
星城十一月初的凌晨,氣溫在十到十五度徘徊,空氣中潮濕的冷意在他們下車時撲面而來,無孔不入地鑽進每一寸皮膚。
好在導演組有先見之明,提前派人從別墅給他們送了幾件一模一樣的黑色夾克外套過來穿上。
月6山看日出的活動時下在遊客和年輕人中很時髦,不過這個日期不年不節,遊人明顯沒有假期時的多,也誤打誤撞方便了他們的錄製。
爬山時大家三三兩兩前前後後往上走,睏倦遲鈍的大腦操縱著又冷又困的身軀,即使知道山的海拔不高,潛意識裡也總有一種終點遙遠的錯覺。
更深露重,人煙稀少,只有微弱蟲鳴和他們的腳步聲在靜寂中飄散。路燈劃破黑暗的夜,在路面投出昏黃的光亮。
埋頭迷迷瞪瞪爬了好一會兒,陳子淵掏出手機來給自己的影子拍了張照,嘴裡嘀嘀咕咕:「好久沒有做過這麼極限的戶外運動了,紀念一下。」
走在他前面幾米遠的賀與韜頭也沒回地哼笑了一聲:「三百米的山你也好意思說極限。」
「不行?」陳子淵沒好氣地懟回去,「大半夜運動本來就是對我身體極限的挑戰。」
賀與韜跟他針鋒相對:「誰讓你為了完成神秘任務不擇手段?」
「嘿你這人,我都說了,任務只是個幌子,想跟兄弟們來體驗鮮事物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聽他倆拌了幾句嘴,大家笑了笑,精神也清醒了些。
喻斐抬頭望著夾道山間的樹,說起其他的:「我聽說到十一月中下旬的時候,月6山的楓葉和銀杏都會慢慢變色,漫山紅遍,層林盡染,應該會特別漂亮。」
「聽說?」陳子淵回頭看了看他,「你不是本地人嗎,沒有親眼見過?」
展述的反應比喻斐還快,聲音跟此時的溫度一樣冷颼颼:「本地人又不是常年待在本地,你是冀省本地人也沒見你對冀省文化有多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