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你表哥在永京城打听消息很有一套,可有此事?”
白芍‘咦’了一声,瞧见沈丞安投来的目光,忙道:“是有此事,表哥认识的人多,街头巷尾都有叫的上名的,专做打听消息的活儿,挣点小钱。”
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姑娘说过表哥的事儿?
白芍摆了摆头,不再去想,定是她自己说过便忘了,不然姑娘怎么知道的。
沈丞安眼睛微眯,心中有了成算:“晚些时候,你便悄悄出门去,找了你那表哥,叫他打听打听凌薇表姐夫家纳的那小妾是什么来历。”
“奴婢知道了。”白芍点头应下。
上辈子,凌薇表姐出事的时候,她正被困在侯府里待嫁,没法替凌薇表姐讨回公道不说,便是事情经过也是一知半解,但她隐约记得,高家纳进门的那房小妾来历并不干净。
总要先拿捏了那小妾的把柄,才好行事。
刚回归云斋,便听屋里一阵急促剧烈的咳嗽。
沈丞安一听便着急的推门进了屋子,身着黛青襦裙,形容憔悴的女子坐在桌前,正掩着口鼻咳嗽,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母亲,怎么咳的这样厉害?今日的药可吃过了?”沈丞安上前轻拍着孟曼文的后背,眼中尽是心疼。
一旁的崔嬷嬷忙倒了杯热茶,递到孟曼文的手中,瞧了眼沈丞安,有些为难:“姑娘,夫人的药早就喝完了,夫人拦着奴婢,不让告诉姑娘。”
沈丞安的眼神微暗,母亲定是担心银钱的事,才不让人告诉她的,
“只还有一点子咳,不碍事的,那些个苦药不吃也罢。”孟曼文拉过沈丞安的手轻拍着,憔悴的脸上满是安慰的温柔笑意。
沈丞安瞧着鼻头微酸,一头扎进了孟曼文的怀里。
轻抚着沈丞安的秀发,孟曼文的声音越发温柔起来:“安儿不用担心母亲,我的身子好着呢,没瞧见咱安儿出阁,母亲哪儿舍得走。”
“母亲不许胡说,什么走不走的,母亲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沈丞安吸了吸鼻子,抱着孟曼文不撒手。
难得见着沈丞安撒娇,孟曼文也乐的哄沈丞安高兴,不说那些丧气的话了。
一旁瞧着的崔嬷嬷和白芍却是忍不住红了眼。
陪着孟曼文一块儿吃了午饭,伺候着孟曼文睡下,沈丞安才拉了崔嬷嬷到一边去说话。
“你老实告诉我,母亲的病,究竟如何了?”
“断药之后,夫人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天气寒,夫人夜夜咳嗽,只怕惊醒了姑娘,拼命忍着,好些时候整夜里都睡不着。”崔嬷嬷看了眼屋子里安睡的孟曼文,眼眶微红。
沈丞安深吸了口气,胸口有些闷疼。
“我知道了,祖母送来的炭火还有些,待会儿我叫人都送过来,嬷嬷瞒着母亲用上。母亲这屋子冷的沁人,身子怎么能好?”
崔嬷嬷瞧着沈丞安有些担心:“都给了夫人,姑娘自己怎么办?”
沈丞安摆了摆手:“我身子好,不打紧的,先紧着母亲才是。母亲的药也必须继续吃下去,银子的事,我来想法子,万不能断了母亲的药,知道吗?”
交待完,沈丞安便回屋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张纸,每一张纸上都画着各不相同的衣裳图样,煞是精美,叫人一瞧便眼前一亮却又不失大气。
上辈子,高门大户的儿媳做久了,各种赏花作诗的宴席自然没少去,永京城里有什么时兴的衣裳首饰,那还能比得上这样的宴席瞧的多呢?
凭着记忆,她画下了几幅,又结合时下的那些贵女夫人们喜欢的样式,稍作改动,应当能换些银子来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