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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第1页)

&1dquo;奴名喚隱玉。”

隱玉笑著掃了眾人一眼,道:&1dquo;除了這位公子,諸位都是第一次來花柳巷的天字號吧。”

宋思凡道:&1dquo;沒錯。不知這天字號,究竟是什麼?”

不止他想問,眾人心中皆是一番疑惑,紛紛將視線移了過來。

卻聽隱玉輕啟朱唇:&1dquo;天字號,是真正尋歡作樂之地。”

&1dquo;何意?”

&1dquo;人之喜樂物慾,分三六九等。巷外人間煙火、平凡之樂,是為人字號。巷內紅粉青樓、欲望之樂,是為地字號。”

&1dquo;而天字號,追尋的是這兩者都體會不到的樂。求不得,買不到,自然也不能用凡塵俗物衡量。”

她這番話說得隱晦難解,眾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宋思凡又問:&1dquo;那開天字又是什麼?”

齊鈺插話道:&1dquo;這我也知道,你可以問我啊。”

宋思凡瞥他一眼:&1dquo;那你說。”

得此機會,齊鈺當即正色道:&1dquo;天字號追尋樂並非一成不變,而是有不同的玩法。開天字,就是開了一種玩法。”

他轉頭看向隱玉,好奇道:&1dquo;不知今日開的天字是什麼?”

隱玉笑而不答,推開了面前一扇門,道:&1dquo;公子等下就知道了。”

隨著她手上動作,朱漆大門輕動,露出屋內陳設來。這天字號廂房橫跨花柳巷兩側花樓,居於頂層,以廊橋相連。室內寬敞明淨,綺窗錦幕,湘簾琴幾,可謂清雅絕塵。

若說這花柳巷中藏著這樣一間雅居,如非親眼所見,恐怕無人敢信。

齊鈺轉頭走到沈孟枝旁邊,得意道:&1dquo;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沈孟枝神色稍霽,卻道:&1dquo;你從哪裡得知的這些去處?”

&1dquo;天底下還有我齊鈺不熟的地方嗎?”齊鈺驕傲之極,又沖一旁低頭四處打量的楚晉道,&1dquo;楚兄,舊秦有這等好去處麼?”

楚晉聞言微微抬頭,輕笑一聲:&1dquo;舊秦皆是尋常煙花之地,自然沒有這天字號的這般別出心裁。”

齊鈺一聽,調侃道:&1dquo;好啊楚兄,聽這意思,你也是閱盡勾欄無數啊。”

楚晉輕哂:&1dquo;不比齊兄。”

難得碰上一個志同道合的人,齊鈺立刻來了興,正要再與他探討一番,方才默不作聲的沈孟枝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二人:&1dquo;隱玉姑娘,今日的天字是什麼?”

他話是對隱玉說的,面容卻朝著齊鈺和楚晉兩人。齊鈺心底一毛,還沒回過神來,沈孟枝已經偏過頭去,無事發生般,看向了不遠處的隱玉。

隱玉手中拿著一張白紙,笑道:&1dquo;諸位請看。”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她將白紙輕輕放入面前水壇之中,紙面瞬間被浸濕,隨即漸漸顯出幾道模糊文字紋理來——

三識故人莫敢忘,刻骨銘心一場真。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1dquo;這不就是一句詩嗎?跟這天字的玩法有什麼關係?”

隱玉笑而不語。

宋思凡低聲念了一遍,皺眉道:&1dquo;這句詩重點應該在前半句。三識故人,是哪三識?故人又是誰?”

他抬頭看向齊鈺,道:&1dquo;你不是玩過嗎?杵在原地裝什麼木頭,快說一說。”

齊鈺一臉迷茫:&1dquo;實不相瞞,我上次來不是這樣的。諸位,情況不同,這我也愛莫能助啊。”

&1dquo;&he11ip;&he11ip;”

一籌莫展之時,沈孟枝微微側臉,目光對上隱玉雙眼,緩緩道:&1dquo;若我沒記錯,這位故人,說的應該是胥方一代名匠,木蓮。”

眾人一愣。

隱玉頷:&1dquo;沒錯,正是木蓮。”

齊鈺小聲道:&1dquo;名將?胥方什麼時候還有這樣一個將軍了?”

&1dquo;不是將軍的將,而是匠人的匠。”

隱玉徐徐解釋道,&1dquo;諸位皆知,胥方以面具聞名,而正是木蓮,將胥方面具推至鼎盛。”

此等歷史淵源,眾人皆是第一次聽聞,不禁好奇。

有人問:&1dquo;那三識是&he11ip;&he11ip;?”

話音剛落,卻聽沈孟枝低聲道:&1dquo;趙氏女三識木蓮。”

隱玉微微一笑:&1dquo;趙氏女是目蓮的妻子。這是一段少為人知的故事了。”

&1dquo;木蓮曾是胥方手藝最好的面具匠人,他與趙氏女恩愛多年,舉案齊眉,本是一段佳話。可惜那時戰事連連,時局動盪,木蓮被征至軍伍,夫妻一別十餘年。”

&1dquo;等到戰事平息,卸甲歸田,木蓮卻已容貌盡毀,雙腿殘疾,平日只能以面具示人。他不願以這副樣子回到趙氏女身邊,便托人謊稱自己身死,勸妻子再嫁。可趙氏女寧願守寡,苦守多年。”

&1dquo;直到一日,趙氏女上街買藥,卻在人群中聽見了亡夫的聲音。她循聲找過去時,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身材矮小、腿腳殘疾萎縮,戴著面具的男子,與木蓮的樣貌完全不同。趙氏女卻不死心,想讓男子將面具摘下。男子相貌已毀,無法辨認,趙氏女便以手描其骨,正合木蓮的輪廓。”

&1dquo;趙氏女認出這就是木蓮,男子卻矢口否認,不願與她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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