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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页)

沈黛搖頭。

對虞行煙,她是極感激的。

不僅僅是她收留了自己,更因為她讓沈黛有了種真實活著的感覺。

揚州瘦馬當了十餘年,沈黛每日所見不過一僻靜小院。同院的姑娘們為贏得媽媽喜愛,苦學琴棋書畫,鑽研風月之事,盼著能被哪個年輕的富商看中,贖身出院。

她只覺可悲。

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罷了。

仰人鼻息,賣弄顏色,如同玩物,她不願意。

她要逃!

出逃遠比她想像的容易。

她素來溫和順從,柔得似一兜水。伺候的幾個嬤嬤知她脾性,對她的看管並不嚴格。她下藥迷暈她們後,又拿玉枕狠狠砸向後門的看門婆子,從腰間摸出鑰匙,憊夜出逃。

揚州城裡內河眾多,沈黛深諳水性,一頭扎了進去。

再次睜眼時,已在城外荒野深處。

彼時明月高懸,銀光四泄,天地萬物籠罩在霧一般的清輝中。

二月的天,並不暖和。沾水的衣服經風一吹,冷得刺骨。

沈黛凍得渾身直打哆嗦,但心裡卻快活無比。只覺天高水闊,再無什麼能困住自己。

一路跋山涉水,其中艱辛,自不必說。

卻不料剛進京城,隨身攜帶的盤纏便被賊人偷走,連帶路引也一併丟失。

長安城對流動人口管控得很是嚴格,暫住的店家見她身份可疑,竟偷偷去報了官。幸虧她及時發現不對,偷偷溜走,不然此刻她呆的地方就應是大獄了。

「你又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婢,自是自由的。我救你是順手為之,莫要這般見外。」虞行煙拍拍她的手,繼續道:「這冰肌坊,你勞心勞力數月,事事親力親為,我豈能坐享其成。這份契約,你還是好好考慮一番罷。」

虞行煙今日的目的,便是和沈黛商量冰肌坊之後的經營問題。

那夢暗示了一個潛在的可怕事實:當自己這個侯府嫡女尚且處境艱難,那府上眾人的際遇想必也不會好到哪去,虞家的家產很可能也會佚失。若夢境不可改變,她果真淪為她人外室,有銀兩傍身畢竟會容易不少。

如若冰肌坊在自己名下,免不了會受牽連。乾股分成,風險就少了很多。這樣,在世人眼中,冰肌坊名義上的掌柜還是沈黛,她隱身幕後,做事也方便。

見沈黛還有話說,虞行煙連忙止住了她。問起了另一件事:「你父母消息打聽得如何了?可需我幫忙?」

沈黛雙手緩緩交握,長睫微闔:「倒是有了些眉目,但還沒確定下來。等定下來後我再和姑娘說。時間久了,我也不知他們是否會認下我。畢竟,我……」

她喉中一窒,說不下去了。

拐子拐走沈黛時,她不過三歲,只記得是長安城的一戶人家。父母容貌,家宅住址,身份俱忘得一乾二淨。好不容易逃回家鄉,沈黛卻多出幾分近鄉情怯之感。

她在那煙花地浸淫十年,縱然不與污泥為伍,也算不得清白了。好似白紙上沾了墨點,拼命擦拭,卻也無法使它回歸最初的潔白之態。

這樣的她,她父母願意認她麼?

虞行煙看著桌上的一支青瓷瓶,輕聲道:「這世上,有些人出身高貴,為人卻髒污不堪,有些人出於淤泥,卻本質潔白。周濂溪獨愛蓮,喜的便是那能於污濁中潔淨自清的操行。你莫要自污了去。」

沈黛徹底僵住了。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之前院裡的丫鬟、婆子也是伺候人的奴婢,卻打心眼裡瞧不起瘦馬。言行上恭敬,背地裡只啐道:「不過出賣皮相的勾欄窯姐罷了,拿喬出一副冰清玉潔之態給誰看。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了。」

聲音不高不低,內院的她正好能聽到。

顯然不在意她如何想。

出淤泥而不染?

沈黛細細體味著這番話,心神一震,品了又品,忽然掉下淚來。雖不知周濂溪是誰,但虞行煙的話卻妥帖得很,她聽後,只覺心頭的暗傷都被抹平了些。

沈黛拿帕子擦擦眼淚,緩了緩心神。想起上月做的甜食,轉身去了廚房,從櫥櫃中抱出一隻小壇,道:「上月你沒來,我按照你說的法子釀了些果露。你嘗嘗。」她水洗過的眸子明亮澄澈,乾淨照人。

虞行煙開了黑壇上的紅封,將十來個玉白小瓶拿出來。放在手上細看。

瓶身上都貼著泥金簽子,寫著櫻桃醺,葡萄釀,杏仁露,薔薇釀,海棠釀的字樣。

湊近聞了,清香宜人。

很有一番巧思。

虞行煙正欲誇她蕙質蘭心,木門卻被人重重扣響,門外傳來了綠翹急迫的聲音:「小姐,沈掌柜,不好了,出事了!」

第3章

虞行煙一行人趕來時,冰肌坊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腰身粗壯的婆子在地上爬滾,哭嚎道:「天殺的黑心店,把我家女兒好端端的臉禍害成這樣。自用了這家店的摸臉膏子,我女兒的臉就長了濃瘡,再也好不了了!她還沒有許配人家,你們這是害了她的下半生啊!」

旁邊的黑臉漢子提著個破鑼「噹噹當」地大敲,扯開嗓門大喊:「這家黑店售出的水粉里有鉛,我女兒不過用了一次,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他邊說,邊把身旁少女佩戴的帷帽一把扯下,讓她的臉露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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