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二吃得十分满意,就是一上午的功夫换了四五家酒肆,有些太折腾了。
罗一则是咬牙坚持了一上午的假笑男孩,通过与人攀谈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打探的消息虽然与周口口说的有些出入,但问题不大,这人还算能处,给出的建议也算中肯。
剩下要做的就是回家点钱,该买人买人,该送礼送礼了。
回到寝屋先歇息了一会,感觉精神头恢复了一些,罗一打量了一阵床榻。
现木料用的很厚实,以兄弟俩现在的力气恐怕挪不开。
好在床板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可以爬到床下。
将房门关好,点上油灯放在床角的地上,罗一对罗二二努努嘴,“床榻咱俩挪不动,你先钻进去看看吧。”
罗二二忙不迭的点头,他也很好奇家里到底有多少财帛。
爬到床榻下,借着油灯的亮光在地板上摸索了几下,罗二二推开一块木板。
把木板从床下推出去,拿过油灯向下看了看,罗二二立刻惊得啊了一声。
“怎么了?是哪伤着了?”罗一先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有些紧张的问道。
“大兄,完了。”
听罗二二的语调不像是受伤,罗一没好气道:“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还有,说清楚是什么完了,别把大兄两字给带上。”
“你快爬过来看看吧。”罗二二没和罗一斗嘴,急迫地喊了一声。
爬到床下,凑到罗二二身旁,罗一看向揭开木板的洞口。
结果现就是个深一米,宽不到半米,只放了一个油纸包的土坑。
难怪罗二二会大呼小叫,本该装钱地方却没钱,换谁谁都要着急。
向里探了探身子,把油纸包拿出来,罗一又四处摸了摸,打算找一找是不是里边还有什么机关。
可坑就这么大,说的不好听些,还没农村旱厕的坑儿深。
只摸了几下,见四周都是实土,罗一便收了身子,不再做无用功。
“大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窖里怎么就一个油纸包。”罗二二见罗一挪动身子往后退,有些不甘心:“是不是哪里有遗漏的,不再仔细找找吗?”
罗一之前还纳闷,钱窖在自己床下,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那个杨阿翁瞎编的,罗家的宅子里真是一个好人都没有。
“就这么大的地方,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哪还有什么遗漏。”罗一爬出床,将油灯接过来,对罗二二招了招手,“你也出来吧,别在里面耽误功夫了。”
罗二二不死心的钻进了土坑,一边四处摸索,一边带着哭腔道:“杨阿翁对我最好,他不会骗我的。”
罗一其实也有些失望,但最主要的还是感到头疼。
信誓旦旦的与周胖子定了三个胡奴,却没法付钱,这很就尴尬了。
另外,也有些担忧罗二二幼小的心灵扛不住家里全员恶人的打击。
琢磨着怎么开口安慰一下的时候,罗二二也从床下退了出来。
不过连身上的灰尘都没顾得上拍,罗二二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罗二二又气喘吁吁捧了一个陶罐跑了回来,哭丧着脸道:“阿耶主屋里只有不到三贯钱了。”
“别慌,有大兄在呢,钱没了咱们再赚回来就是。”罗一拍了拍罗二二身上的土,轻声劝慰道。
罗二二小脸上满是绝望,“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胡吹大气了。
每到一处酒肆都是你请人吃酒,光看你花销了,你会赚什么钱。”
罗一被气乐了。
不过毕竟是个孩子,短视一些也正常,总比受刺激郁郁寡欢要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