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还在错乱,怜星也赶来了。
他看到在明月殿内对峙的两人,几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上前走到那一身黑衣的水少宫主身侧,说:“少宫主还是别说这置气话了,你明知道老宫主不会同意取消婚约,何况姐姐要是真去神水宫退婚,到时老宫主不好意思怪姐姐这个外人什么,他会怪谁?”
说完还朝姚月使了个眼色。
姚月:“……”什么意思,你想我怎么表态?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气场不能输,遇事不决就发火吧!
于是她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不屑。
这水少宫主看看她,又看看身旁微笑的怜星,竟还真压下了怒火,不继续跟她斗气了。
怜星见状,又接着道:“水少宫主也别生姐姐的气,姐姐派人叫你来明月殿,肯定是因为想亲自告知你月奴的事,不论如何,他总归是明月殿的侍卫。”
水少宫主闻言,当即皱眉道:“月奴怎么了?”
姚月已经完全听懵了,怎么这神水宫少宫主也跟花月奴有关系?
好在有怜星在场,这种跟人交涉的任务似乎用不上她,他一个人就够。
只听他长叹一声,语气遗憾道:“月奴叛出了移花宫。”
“什么?!”水少宫主震惊,再次望向姚月,“他对你不是最忠心的吗?”
说完也不等姚月回答,就自行否认起来:“不可能,肯定是你这个变态女人想用他威胁于我,将他藏了起来。他若要叛,昔日你师父同意我带走他的时候,他何不直接跟我去神水宫?”
姚月虽然还是没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至少已经摸清自己和眼前的这个水少宫主应该关系不怎样。
只要确认这一点,事情就不难办。
“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怼他、藐视他不就行了嘛。
“你——!”他被气得不轻,指着她,一副恨不得跟她动手的样子,但应该是不敢真在移花宫动手,一时表情都扭曲了。
“水少宫主息怒。”怜星适时地开口安抚,“不论如何,月奴叛逃也不是姐姐的错,同样的事若发生在你神水宫,想必你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和原作里一样,相比更爱动手的邀月,怜星的嘴上功夫要厉害多了。
水少宫主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就哼一声,没再掰扯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怜星却先看了一眼姚月。
这次姚月看懂了他的眼神,便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怜星便道:“是这样,五个月前,姐姐在绣玉谷外救了一位姑娘,她被几伙人追杀,受了重伤,姐姐将她带回移花宫,好不容易才救回来,你也知道,明月殿内内外外,一向是月奴负责打理的,姐姐让他看好这位姑娘好生照顾,却不想这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
姚月注意到,怜星说到江枫和花月奴互生情愫时,边上的水少宫主表情之变,比之前听说花月奴叛逃出了移花宫时还夸张。
甚至下一刻,他就打断怜星,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怜星方才所说,绝无虚言。”怜星看着他,有点同情地继续,“一开始我同姐姐也不知道他二人之事,是十日前,姐姐瞧江姑娘面色不好,替她诊脉,发觉她已有身孕后,才知道她竟与宫中侍卫好上了。”
“……”
“虽然她没说是谁,但当天夜里,月奴就趁姐姐练功,带着她逃了,她腹中孩儿的父亲还能是谁?”怜星顿了顿,“而且她这五个月一直住在明月殿,明月殿上上下下,除了月奴,还有谁能在姐姐眼皮底下与江姑娘暗通款曲?”
水少宫主听完,面色几度变幻,最后转向坐在那的姚月,不可置信道:“发生这种事,难道你就没派人去追他们?”
姚月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你在教我做事?”
这种挑事的话一说,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起来。
姚月也不怕,一来她已经看出这人不敢轻易跟自己动手,二来还有怜星呢。
果然,怜星又微笑着开劝了:“移花宫出了叛徒,自然有我姐弟二人处理,但月奴的武功本就不差,心思更是十分缜密,他既能当机立断带人私奔,就证明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再加上他本身就熟悉移花宫的各种手段,不好追也是情有可原。”
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没对神水宫少宫主提起邀月被气到走火入魔的事。
“哼。”水少宫主还是一脸不爽,又问,“那姓江的女人什么来路?”
“这……”怜星再度看向姚月,询问领导意见。
姚月就继续怼他:“这关你什么事?”
他顿时气急:“邀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有那么好心救人?救人也便算了,还带回移花宫照顾,怕是瞧上她了吧?”
卧槽,他什么意思,“我”是女同吗?
姚月震撼得差点没坐稳。
所以这个世界的江枫从天下第一美男子变成了天下第一美女,邀月对江枫的感情却没变,依然是一腔痴恋啊!
见她沉默,怜星皱了皱眉,提醒来客:“还请水少宫主慎言。”
但他这话也等于默认了“她”确实喜欢女人,让姚月更想掩面了。
“你不是说月奴熟悉移花宫手段,移花宫追起来有难度吗?”水少宫主反问,“那再加上神水宫如何?最多我答应,若是神水宫的人追到他们,我绝不拿那个女人如何,一定完完整整给你送回移花宫来。”
“那月奴呢?”出于好奇,她接口问了这么一句。
水少宫主一听,又是一副大受侮辱的表情:“装傻有意思吗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