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福目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王诚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接道“说的好听一些,冯阳是个‘单一’且‘深情’的人,但要我说,换个形容也并无不可。”
“什么形容?”这时,眼镜青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傻逼。”王诚冷冷道,
“从看到那些信件开始,我就不禁生出了一个疑问……既然冯阳最终真的成为了林盼儿的丈夫,但那么多信件中,又怎么会没有一封是林盼儿的回信?
“再结合信件中那些华而不实的内容以及措词,一个可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或许,林盼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冯阳产生过一丝兴趣,这一切都只是这个男人在单方面蕟春而已。”
“冯阳的信件……”
鸭舌帽女眉头微微皱起,虽然并不明显,但他的信件中确实过多的堆砌的辞藻,而这反而容易让人忽略一件事。
那就是,这些信件中,似乎从未有过任何“回复、回答”性质的语句。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么多信件中都只会是单方面的告白?唯一的可能是,冯阳这些所谓的情书,其实并未收到过任何回信。
林盼儿一开始的态度就很坚决,然而冯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锲而不舍,他的目的就是表现自己的“深情”。
“他将骚扰想象成了深情,而后成功的感动了自己,然而,在始终无法得到回应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而事实证明,冯阳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王诚冷笑着说道,
“他以一个‘成功青年’的身份找到了你们,表示想要迎娶你们的女儿,并会给出一大笔钱,这自然让你们欣喜若狂……
“可惜,事不遂人愿,林盼儿毫无余地的拒绝了这个请求,但你们又怎么会……看着这笔拿到手的钱财白白溜走呢?
“于是……就到了冯阳被杀了那天夜晚,根据你的说辞,那应该还是林盼儿和冯阳订婚之日。”
说到这里,王诚止住话语,他平静的看着林建福,问道
“所以,那天到底生了什么?”
“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不会变。”林建福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王诚,“是林盼儿为了摆脱冯阳,所以杀死了他。”
“既然你不说,就只能由我来做些恶意的揣测了。”
王诚沉声道,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噩梦的规则,为什么会是‘气味’与‘灯光’,以及那难以理解的第三条规则,但直到刚才,当你说出那句——‘就算大门真的涂满了酒,你们也能……’的话后,我终于算是明白了。”
此言一出,林建福的脸色当即变了。
一旁,鸭舌帽女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她直视着林建福,向前迈出一步
“你怎么知道大门被涂满了酒?我记得,他从未提起过。连我们都不知道的情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因为他知道,比起其他的刺鼻味,酒味最能让鬼狂。”
王诚冷哼一声,接过话道,
“林盼儿不是什么傻子,既然那天是订婚,那么她自然早就知道你们和冯阳的交易,于是,她在急切之下便准备逃跑。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喝多了酒的冯阳却像是彻底陷入了疯狂,冯阳年轻健壮,他依靠最为原始的暴力手段,强行将林盼儿掳到了他们的‘新房’。
“在他的心目中,既然给了钱,那么林盼儿早就是他的所有物,无论干什么都是无比正当的。
“而在这一天晚上,林盼儿才真正明白,这个她本就看不上的所谓成功青年,到底有多么的肮脏。”
说到这里,王诚沉默了一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他在小房间中,看到的那个被修正液涂抹过的“爱”字。
这个爱,自然不是所谓的爱情。
林盼儿并不蠢,至少她绝对不会选择一个被明确拒绝后还“坚持不懈”,持续寄来几年信件的白痴。
因此,它指代的只能是“亲情”。
但当它被涂抹殆尽后,就代表着林盼儿已经对属于自己的亲情彻底陷入了绝望。
而这也让她彻底成为了他人眼中的恶魔。
“这也是为什么,当干哑男和马尾女逃跑后,会来到同一间房间,那是因为,他们正是在经历当年所生的事,至于灯光……”
王诚说到这里,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他毕竟不可能猜到当年的所有细节,但他知道,这个规则也绝不会指向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