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见扎木这样,心里已经明白,于是趁热打铁:“你昔日的主人就在大晏,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不去找他难道还要在这里碌碌一生?”
“太子在哪里?”扎木压着声问:“他在哪里?”
“这我不能告诉你!”庄婉说:“你要想知道他的下落,就先把我和那些兄弟都放了!”
扎木死死盯着她,半晌后哈哈大笑,神情悲凉隐忍。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们都是萧家的走狗!”
“太子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亲眼看到……萧义倾那个狗贼一剑刺死了他,那襁褓上……全都是血……”
扎木陷入回忆中,悲痛又愤怒:“你想以此骗我将你们都放了,再引我去中原向那老贼邀功,做梦!我要让你们都为太子陪葬!”
“你冷静一点!”庄婉简直佩服他的逻辑,什么事怎么就不能往好方向想呢。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死的那个婴儿只是替身……”
“你休想再妖言蛊惑!”扎木颤颤巍巍站起来,激动道:“你们就等着下地狱吧!还有那个萧景辰,他若敢来,我定砍下他的人头,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庄婉还想说什么,扎木已经拂袖而去。
真是服了!
庄婉叹口气,无计可施。
不过直到天黑,燕承也没有出现。她稍稍放了心,想来这小子也不傻。
此时驻扎在莽山关外的平南军大营中,庞敖急的来回踱步。几天过去了,越骑营没有一点消息传来,一百多人进了雾山,好像就消失不见了一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如今还有没有人活着。
“将军,殿下让您去大帐议事!”副将进帐来说。
“好好。”庞敖赶紧前往,如此着急深夜议事,定是商谈对南夷攻与不攻之事。
路上,副将又说:“将军,听说容先生到了。”
“容先生来了?”庞敖松了口气:“有容先生在就好办了。”
萧景辰大帐内。
众人各执一词,一是以韩渭为主的撤退派。认为越骑营进入雾山中至今杳无音讯,说明已是凶多吉少,雾山毒瘴一说确有其事,大军深入定是损失惨重。只能先班师回去,待日后再与之一战。
二是以庞敖为的主攻派,认为南夷这些年来始终是影响大晏西南太平的心腹大患,这次不能放虎归山,应趁其元气大伤一举除之,否则等其恢复了元气,又会频频滋事,如此下去,何时到头?这个痈疽早该拔除。
双方各执己见,吵得难解难分。
庞敖见容蠡一言不便道:“容先生,情况你也都了解了,你说这南夷打不打?”
容蠡看了一眼萧景辰,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十年前,大军止步雾山,让莫图得以逃出生天本就是他心中之耻,甚至比他额上的伤还要让他耿耿于怀。如今同样的局面在等待他的抉择。
若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管他前面是刀山火海,一定会乘胜追击,将莫图碎尸万段。可他终究不再是只凭意气的年纪,不能拿数十万大军去冒险。
“庞将军说的有理!”容蠡道:“韩将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只是事关重大,是退是战还需谨慎决议。不如诸位先回,容殿下思量再三,明日再行决定。”
“好!那末将等便等王爷裁决!”庞敖先行退下,韩渭张口还想说几句,见此只能作罢。
等人走后,萧景辰才开口道:“你是否也觉得本王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