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天地间,黑龙盘踞北境城上空,下面的大地燃烧着滚滚烈焰,虽满是漆黑,却透着灼心的炽热。
镇北大将军身陨的那一刻,有万马奔腾而来,伴随着阵阵战鼓,北境铁骑连绵成江,无所畏惧的冲向那条降世黑龙。
山河可一日无主,北境不可一日无帅。
将,只身战死城楼,以谢国恩浩荡。
兵,身披北境铁甲,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弓似霹雳,战马如潮,纵使明知徒劳,亦要共赴幽山!
这,便是北境铁骑最后的冲锋,只可以壮烈来敬佩,却不可以痛心去惋惜,正如那句北境军中人尽皆知的那句话一样。
将士只需战死沙场去,何须马革裹尸还!
冲锋一直持续到傍晚,残阳落寞,晚风萧萧。
涂山营,全营死战未退,覆灭。
悍甲营,全营死战未退,覆灭。
奔狼营,全营死战未退,覆灭。
虎豹营,全营死战未退,覆灭。
黑甲卫,全营死战未退,存一人。
尸山血海中,有一卒尚在,残缺之躯似断足之鼎,虽摇摇欲坠,却死举军旗不倒。
杀性毕露的黑龙眼冒凶光,烈焰灼灼已在口中酝酿。
“他已经死了,何必再辱其尸身?”
烈焰焚烧的大地上,缓缓走来一人,面如寂月,冷若凝冰,所过之处皆沾染上了一层洁白的寒霜。
“是你…?”
敖墨缓缓收敛口中的黑焰,双目死死的盯着来人。
“你来作甚?”
月清瑶来至那名兵卒一旁,手指轻轻一点,寒气凝结,触物成冰。
“左右闲着无事,便来瞧一瞧,你紧张什么?”
“紧张?”黑龙狂笑道:“吾怎么会紧张,不过是想知道执棋人不在棋外观局,怎么还以身入局了?”
月清瑶抬头看了一眼黑龙,冷冷笑道:“入局?说笑了,这一局棋已经下完了!”
敖墨一怔,心生些许寒意,似乎是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不过当下它势头正盛,全然有些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毕竟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前朝月帝之女,顶多也就算是个旧朝公主,说破天了也终究是个凡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哦?既然棋都下完了,为何还在此流连?”敖墨冷言道,“该不会是想掀了棋盘的吧?”
月清瑶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敖墨。
“你的头抬的有些高了!”
敖墨还没明白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紫一青两道光芒就带着惊天杀意,划破长空而来。
“砰!”
一声巨响降临敖墨头顶,兵煞宫凌天手持紫青双剑刺向龙头。
“门主不喜仰头,烦请把姿态放低一些!”
“放肆,尔竟敢…”
敖墨怒意上头,却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一方漆黑无比的大印从天而降,重重的压在敖墨的后颈处。
“我乃鬼煞瞿罗,携幽山铁印来请阁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