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苒想喊靳嶼下車,看到他閉著雙眼,猶豫著是否將他叫醒,手腕就被他用力地扼住。
那雙被倦意和酒精沾染過的桃花眼折出了寬寬的雙眼皮,右側眼尾的那顆褐色小痣愈發明顯。
「談談。」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賀星苒不舒服地掙扎了一下,靳嶼旋即放開了手,她低頭揉著手腕,反問道:「談什麼?」
靳嶼冷笑一聲:「難道不應該你自己說?」
意識到今晚的全部不滿將在此時爆發,賀星苒想避免衝突,主動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她抬頭觀察靳嶼的反應,他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手指在車沿上輕輕敲著,很是鬆弛,等待她的主動交代。
「我趕過去的路上,下雨,前面還發生了車禍,堵車……」她只好說下去,「車上的充電口也有問題,充不進電,手機被耗到自動關機。」
話音落下,靳嶼冷眼看她,眼神里滿是嘲諷和譏誚:「我是在問你這個?」
找不到他生氣的關鍵,賀星苒咬了咬嘴唇,不肯說話。
見她又是一副悶悶的樣子,靳嶼心底竄起無明業火來,語氣也跟著變得毫無溫度:「賀星苒,你當我是傻逼麼?」
他很少把話說得很重,氣場冷下來,賀星苒有幾分打怵。
「跟徐敏行見面就見面,還瞞著我,還撒謊,」說著說著,靳嶼被自己氣笑了,嘴角很是自嘲地勾了勾,「您有這必要?」
賀星苒心裡咯噔一下。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自己和師兄見面被他發現,今晚他的態度才會這麼差。
撒謊的是她,她不占理。
手指垂在腿上不斷地絞著,半晌,賀星苒才悶悶地說:「對不起……」
道歉的話說出口,後面的話似乎也不是很難,她抬起頭看著靳嶼的眼睛,很認真地解釋,「我是怕你不開心,才跟你撒了謊,我和徐敏行是因為工作……」
「我為什麼不開心?」還沒等她說完,靳嶼徑直打斷她,語氣愈發冰冷,「也不用跟我解釋,我也不在乎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無論是因為工作,還是其他。」
一句話,似乎給賀星苒宣判死刑。
他已經不在乎她和徐敏行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但卻不允許她欺騙他。
他現在的氣憤恐怕是占有欲要占到上風。
本來賀星苒還猶豫著,是否要將當年的事情說清楚,現在來看完全沒有必要。
反正他不在乎了,反正他更喜歡祁頌年,為了氣她甚至可以來找自己結婚。
賀星苒忽然眼眶一酸,語氣也跟著差了起來。
「既然你不關心不在乎,那你何必又一晚上冷臉對我,現在又莫名其妙要跟我談談,好,」她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一晚上積攢的怨氣全部爆發,「談,我們好好談,往明白了談,不就是一次假結婚麼,有什麼是談不妥的!」
「假結婚?」靳嶼重複了一次,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理智已經被怒火霸占,說出的話不大好聽,「既然是假結婚,那你也要有個扮演妻子的基本素養,你跟徐敏行親近的照片都被人拍下了,你覺得你做的很好?」
這頂帽子未免也扣得太大,賀星苒腦子裡「嗡」了一聲,:「什麼是親近?我們只是在工作而已。」
「工作需要臉貼著臉聊?」靳嶼冷笑著反問。
喬景琛在他面前反覆播放1ive圖的畫面仍舊記憶猶,刺目且荒唐。
「什麼臉貼著臉?」賀星苒氣得血氣上涌,滿臉通紅,不自覺抬高聲音,「我們在正經咖啡廳聊正經工作!」
「呵呵。」靳嶼冷笑兩聲。
被他的冷笑徹底激怒,賀星苒也有些口無遮攔:「對!我們就是臉貼臉聊怎麼了,至少我沒在朋友都在的情況下跟小網紅打得火熱!」
什么小網紅?
靳嶼一愣,就見賀星苒已經奪門而出,他也揚高音量:「你要幹嘛?」
賀星苒吵起架來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找我師兄!」
這話宛若毒。品,直接刺激得靳嶼眼眶發紅。
賀星苒氣到車鑰匙忘了拔,也沒注意自己到底往哪兒走,只知道飛快地邁動著雙腿,就聽到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靳嶼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
腰身被手臂禁錮住,她驚呼:「靳嶼,你要幹什麼?」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旱地拔蔥似的拎了起來,靳嶼單臂抱起她,任由她掙扎,另外一隻手打開後排車門,將她扔了進去。
他單膝跪在車座上,隨手將門一關,將兩人囚禁在一方小小的空間裡。
賀星苒避無可避,眼見著靳嶼俯身吻了下來,兩隻細條條的手臂被他別在身後用一隻手禁錮住,下巴被他另外一隻手抬起。
靳嶼很少情緒失控,也很少吻得急切,帶著懲罰的意味,他甚至還沒想通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只是賀星苒那句「找我師兄」還盤旋在腦海里如魔音般轉悠,令他喪失了許多理智。
他用力地吻著她的嘴唇,以免她再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
或許是許久沒有同他接吻過,或許是壓根沒想到靳嶼會突然做出這種行為。
賀星苒被他吻著的前半分鐘是懵的,直到反應過來他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吮吸到痛,唇齒間有酒精交換的苦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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