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身上的伤口就没好利索,昏昏沉沉的除了熬药就要昏睡。
她换了件衣裳,又简单的上了素妆。
难掩病态,却意外让人有种想去怜爱的冲动。
沈修宜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笑道,
“这孩子,听闻纪兄认了义女,非要吵着嚷着要去苑都一见。
现在见到了吧,怎么,你小子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爹,胡说什么,人家纪妹妹脸都红了,你个当长辈的怎么一点没正型。”
纪安宁尴尬的笑了笑,投了个求救的眼神给纪明,纪明立刻跳出来打圆场道,
“我这个小妹啊可是我们家宝贝。
母亲喜欢得不得了,非要养到老姑娘也不会放走。”
大家哈哈一笑,便不再拿纪安宁消遣。
纪安宁安静的听着大人们的聊天,心里也在认真分析和思考。
酒过三巡之后沈修宜说道,
“纪老哥,天狼此次来势汹汹几乎动用了他们所有的在册兵力,
表面上看来他们人数上有绝对优势,
可天狼本就贫瘠,
又逢多年内乱,
大军在先,粮草却难以供应。
咱们不用和他们硬碰硬,咱们只要闭门不出,任那些狼崽子怎么叫阵咱们只管不应。
只要先头几仗将他们信心打散,剩下的我们就耗着。
只要能耗到入冬,不饿死那帮狼崽子也会冻死他们。
到时候我们在趁机出兵,岂不是事半功倍?”
纪端连忙拍桌子叫好,捏着沈修宜的肩膀笑道,
“我最喜和沈老弟讨论战术,知我者莫若沈兄也
沈兄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纪端痛饮一杯若有所思的说道,
“此仗非要这样赖着打不可,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
战线拉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毕竟敌众我寡,将士的牺牲也会越少。
我已派我儿纪丘赶赴匡北。
纪丘心态最稳,最适合打这样的攻坚战。
可我们在粮草方面也不是高枕无忧。
如今大祈连年天灾,不是干旱就是洪涝。
听闻南省金秋颗粒无收,百姓过冬尚且艰难,哪还有余粮支援前线。”
沈修宜也闷闷的喝了口酒。
事实上他已经上书朝廷十次了,要求兵部拨军粮,拨军款。
南境的境况也没好多少,没钱修工事,很多防御工事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旧严重,风可毁之。
可兵部总以国库空虚为由将沈修宜的奏折压了下来,能拖就拖,极其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