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不好又记不全生气咬人
哎呀我忘了经纪人叫我节食我全吃了
苏玉尘收了手机,因为指尖已经冻得冰冷。
夜风寒凉如水,还是刺骨的冰水。
路上的路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红灯笼,苏玉尘恍惚间想起,农历新年马上就要到了。
说是越来越没有年味,但到底每个人心底还是期盼着过年的吧。
沈雾盼着过年吗
苏玉尘连忙甩了甩脑袋,训斥自己“人家影后过不过年要你管”
“好好的等你的公交巴士吧苏玉尘”
“难不成沈雾还能和你一起来挤公交吗”
车辆摇摇晃晃地从远处开过来,车顶的字幕还在滚动“京市公交公司祝全体市民阖家欢乐小年大吉”的字样。
车里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氛围,司机还系了一条红围巾,在淡蓝色的衬衫领上套着,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搭配在这个车里的音乐声中并不显得突兀,倒是很应景。
苏玉尘上了巴士,习惯性地往后走,在车后尾段的二级台阶前面,那里有个可以拉着杆子站稳的小空间。
没座位的情况下,要经历近一个小时车程,挑个合适位置很重要。
“不好意思,让让让让”
车门关上之前,上来一个打扮很奇怪的女人,一身毛呢料子的大衣,头顶被一条围巾大包大揽地围着,大晚上戴着墨镜不说,黑色口罩遮掉了大半张脸,头顶还戴了一顶小礼帽,手上佩戴着黑色绒面手套。
那一身打眼望过去就知道不便宜,活脱脱十八世纪从金色细轮南瓜马车上下来的神秘贵族。
可出现在末班车的车厢里就显得尤为突兀。
她一上车就打算往里走,本来已经轻轻踩了油门的司机,又一脚刹车踩下去,整个车的人都给掀得一个趔趄。
苏玉尘拉着栏杆勉强站稳的功夫,脑海里还闪现了个应景段子公交车贴地飞行,司机一脚刹车,乘客怀里仨老头。
万幸她怀里只有空气。
“哎哎哎,投币啊”
司机大声嚷嚷。
那个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的女人被一喊,立刻用手捏小包挡住了脸,半蹲下扶着栏杆,另一手捂嘴和司机小声说了点什么。
“”
司机那大嗓门穿破层层人潮,传了过来“什么鬼,你不知道什么是投币”
“你声音小一点”那女人喊完之后立刻矮身,用包包挡住脸。
司机开这条线估计“清朝”的“僵尸”都见过,见怪不怪的拉手刹松离合“行,估计没带现金是吧,那你扫码,赶紧的。”
隔着摩肩擦踵的人影,其实看不真切前方生了什么。
但是声音有几分耳熟,倒是让苏玉尘有点好奇,抬眼望过去。
却只从缝隙里瞧见那个女人窈窕的侧影,把深色毛呢料的厚重大衣穿得优雅有线条。
旁边有人低声议论“怎么这么晚穿这么黑,还戴小礼帽。”
“不止呢,墨镜口罩脸都遮严实了,还用包挡什么脸呢。”
“鬼鬼祟祟的,等等,那大衣是不是ouisvuitton的”
“小礼帽是不是那个高奢品牌的纪念款”
“不止啊,那包头围巾够我吃俩月了吧”
“好家伙,一身贵气,咋偷偷摸摸的”
因为穿的太好,或者说高挑的身材将衣服更加完美地展示出来,许多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但那个女人好像没有坐过公交车,手机拿出来摆弄半天都不行。
司机说算了,女人强硬地从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红色钞票,直接塞到投币箱里,用包挡着脸往里走。
偏探头一看,目光正好隔着墨镜和苏玉尘对视上了。
“”
停滞一两秒,兵荒马乱地转身。
大概是车里光线黯淡,她还戴了一副黑墨镜视物不清,一头撞上竖在那里的铁杆子,撞完不敢出声,只是死死抱住铁杆背影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