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真冷,一会儿去喝壶热酒吧?”
顾月笙一耸肩,“你又喝不了。”
黎仲舒一撇嘴,“看着你们喝行了吧?”他拢了拢衣领,“对了,洪辰溪呢?”
“有事来不了,晚些时候再来找我们。”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又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终于等来许宴知的马车,二人毫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取暖,“诶哟,冷死我了,你们也太慢了。”
顾月笙抢了许宴知的手炉,“我还饿着呢。”
许宴知笑眯眯的,“想吃什么?我请。”
黎仲舒一个响指,“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走着。”
酒楼中,除黎仲舒外,三人都喝了不少热酒,李忠明一边喝一边笑,拉着顾月笙说个不停,黎仲舒陪在许宴知身边,“这趟回去如何?”
许宴知半醉不醉,语调缓慢,眸中不大清明,“他说他不腌咸菜了。”
黎仲舒:“……”
她继续说:“是我让你们操心了。”
黎仲舒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没有。”
二人齐齐回头,是洪辰溪。
他大抵是来得有些急,身上官服未换,衣袖被翻折一角,腰间玉坠的穗子有些乱,额间出了一层薄汗,他语调没有往日沉静,微有喘息又略带急促,再次定定道:“没有。”
黎仲舒岔开话题:“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他们酒都喝过一巡了。”
许宴知也笑问:“来迟了可是要自罚三杯的。”
洪辰溪一声不吭,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三杯酒下肚。
许宴知一怔:“我说笑的。”
“我确实来晚了。”
见他一脸认真,许宴知轻笑道:“行了,讲究这些做甚?你们吏部近日情况怎么样?”
“傅渊的确有些手段,眼下吏部在他治下倒也安宁,没出什么岔子。”
黎仲舒也道:“对了,你不在这几日许多事都是小陆帮衬的,不得不说,他这人的确不错。”
许宴知一乐:“自然,他可是我带出来的人。”
顾月笙插了句嘴:“他行事的确有几分你的影子,但又不失他自己的性子,他日必有所成。”
许宴知微眯眼一笑,冷白的手捏着瓷杯轻晃,不同于在云清学宫时的松适慵懒,眉眼带笑略有几分漫不经心,挑眼间隐藏的冷沉不经意流露,闪过一瞬又消逝,勾唇是意味不明:“他的路还长。”
“你在想什么?”洪辰溪拧眉问道。
“没什么,”瓷杯被她捏在指间转,笑意纯粹:“京城下过雪了吗?”
黎仲舒摇头,“冷是冷,还没下过雪呢。”
洪辰溪无奈轻叹,“明日要上朝,你少喝些吧。”
李忠明:“这才喝了多少?”
顾月笙点头:“就是。”
许宴知也跟着点头:“就是。”
黎仲舒一撇嘴,“我也想喝。”
“算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