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是這麼告訴一個人的。
被欺負,就要反抗。
現在,她也要這樣去做。
張青寒拿著玉佛在胸口碰了一下,緩了股勁,就又塞回了枕頭下,對著床邊僵立的兩個男人,嫌棄地擺擺手,「出去,我要睡覺。」
「三百多萬的床,2萬塊的被單,空氣中飄著的比金子還貴的香水,這條件醫院總比不了吧。」
她嘲諷說著,全然沒注意到床前按著拐杖的趙貉身體僵硬在那裡,只有他的右腿幾不可見的顫抖,握著拐杖的手掌青筋暴起,呼吸全然混亂。
他驚愕茫然地看著張青寒,心口有巨石在不停撞擊,那個在眼前一閃而過的玉佛,那個父母留給他最珍貴的玉佛,消失12年後,在他眼前再次出現。
僅僅一眼,趙貉確定,就是那枚。
他仿佛被電擊中了一般,全身都僵硬了,眼神直勾勾盯著故意對他壞笑的張青寒,心跳加,呼吸變得急促,整個身體就像被凍結在原地,連眼神都慢慢失去了焦距,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秒。
他用盡全身力氣,微抖著側身,看向柴明。
柴明目光複雜的輕點頭。
趙貉閉了閉眼,手中拐杖砰的砸在了地面。
一聲巨響。
安靜像野火一樣四下漫延。
第44章瓷器
44。
趙貉的手在抖。
他漆黑的視線定在張青寒的身上,目光仔仔細細,一分一毫的逡巡,試圖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找出和記憶里那個天真的、可愛的、靈動活潑的,單純到把童話故事當人生的小女孩有一點點的相同。
他沒有找到,一點都沒找到。
他每找一分,呼吸被看不見的手攝住,胸口疼得厲害,後腦勺像有針在扎,腿部泛起綿密又熟悉的疼,他又回到了逼仄狹窄,燥熱氤氳的病房裡。
他萬念俱灰,行屍走肉的躺在病床上,是一個小女孩不停拉著他乾枯的手,說著:「哥哥,我想你活。」
「哥哥,你活著還很有用。」
「哥哥,我不想你被人欺負。」
六歲小孩的話能聽嗎?
趙貉敷衍居多,利用為主,她是他相中的一把尖銳鋒利的匕,只等著四下無人之時狠狠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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