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全身燃起火,衝上天氣,痛苦的鳴叫,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在鳳眼上閃過,陳臨淵慧眼,一下子就發現。
陳臨淵眸子徒然冷下,陰沉的臉色對上宸藺,「是你對扶光動的手。」
宸藺沒有否定,「只有喚醒鳳凰的上古血脈,才能徹底封住天門。」
「你這是要扶光的命,」林生塵怒道,想要抽出手阻止,卻在面對能毀滅世間的怨念,最終掙扎煎熬下,赤紅雙眼輕輕閉上,沒有行動。
上空的扶光猛然變大,與夢境裡的鳳凰王一般大,全身的火焰把他的血肉燃盡,催化出一具的軀體,周身的火焰熊熊燃在金色的鳳羽上,已經融為一體,層層火光包裹,展翅一剎那,抖落的火焰落在地上,瞬間燃燒,噼里啪啦作響。
「還要多久?」魔君還是沉穩問道。
「青龍石的神力還沒有被完全吞噬,再等等,」宸藺道。
底下來自四海八荒的怨念宛如洶濤,人影怨念的力量不斷聚集,擊撞在陣法上,法屏一角開始龜裂,有怨念趁機逃出。
「快堅持不住了,」李立靈力消耗嚴重,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宸藺往龜裂處升起玄陣擋住,由於過度動用靈力,氣海受不住,猛的吐出血,「撐住,不能讓怨念逃出,身後是千千萬萬的人。」
突然宸藺彌補的裂口有破開,不斷出現的怨念早已經堆積滿了半圓陣法,還不停的衝撞。
虛體的青龍和鳳凰還在吞噬青龍石力量,眾人消耗過重,都無力再修補,眼看著微弱的裂口如玻璃杯的裂痕開始蔓延,就要把陣法撐破,一場滅世就此降臨。
林生塵突然覺得側旁冷風颳過,一道極身影直接飛入陣法,是魔君!
不見他舉動,整個人被怨念吞噬,黑壓壓的怨念驀地爆發出無數道光,天脈一開,滑開的蒼白一角噴發出一束璀璨奪目的光束,直接朝陣內怨念砸去,所有的怨念瞬間煙消雲散,隨同消失的還有魔君,陣法被光束縫補,陣中央一流光緩緩飛入天脈,天際又變回了赤紅,好似剛才觸目驚心的景象是假的。
「是你告訴他用魔族正血獻祭給天地,換來天際一擊,」背著光,看不清陳臨淵神情,「你知道他會為了魔族毫不猶豫獻祭自己,才會孤注一擲打開天門,你知道就算壓制不住怨念,還有魔君這個棋子,對嗎?」
場上人都驚住,宸藺表面平靜,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感受,「是的,你猜的不錯,不管你是覺得我冷血無情,還是自私自利,我都認了。」
陳臨淵沉默不語,還是嘆息,慢慢合了眼。
一個君主為了黎民百姓,獻祭了自己。林生塵黯然垂,心口悶悶。
而此時玄境外,本該白晝的天被籠罩的赤紅,整個天地陷入恐怖的黑雨下。
古文杰手捏在晶石一滅,他嘴角勾起,「開始吧,該讓三弟面對現實了。」
「是。」
身後無數黑影嗖嗖飛去,古文杰嘴角上揚的幅度更高,他朝古一沐的寢殿方向看去,譏諷道:「三弟,該結束。」
與此同時,古辰察覺到雨水異常,覺得是玄境出了問題,在於前往月霜殿找陳臨淵時,發現無憂帶著幾個人急匆匆趕往玄境,就跟著在身後,眼看著無憂他們進入玄境內,古辰才從樹後出來,剛要一步跨入,手猛的被人擒住。
往後擊去,看到人一剎那,反應過來,差點收不住手。
「三哥!」古辰詫異道。
「二哥宣告,父皇已崩。現在二哥在大殿召集所有重臣,要威逼利誘坐立為王。三哥如今不去阻止,皇位就要拱手相讓了。」
古一沐緊緊握住古辰,壓低嗓音道:「阿辰,不要進去,在此等著。」
古辰嘴由于震驚的微張開,「三哥來此就是勸我,不讓我進入玄境?」
古一沐用力點頭,「阿辰,玄境有陳臨淵和宸藺在,不會出事。」
「三哥,你……」
「主上,所有的精兵都帶來了,聽候主上差遣,」齊磊行禮道。
無數黑影齊齊行軍禮,古一沐示意起身。
「三哥,你這是做什麼,全部帶來,那皇宮那邊就沒有人再能幫你,你一向聰明,這麼關鍵的時候,不會糊塗的,」古辰看著古一沐,全身顫抖。
「阿辰不是說我心裡只有皇位嗎,」古一沐拿起古辰的手放在胸上,溫柔眸光閃爍,「現在阿辰明白了嗎?在我心裡,阿辰才是最重要。」
古一沐全身抖的厲害,抽泣哭出,心裡苦澀,「三哥……,三哥精心計劃了幾十年,怎麼能最後放棄……」
古一沐攬住古辰,安撫的扶了扶他後背,輕吻他的額頭,「知道我為何要執意要爭皇位嗎?我想要保護阿辰,誰也不能傷了阿辰。」
所有的誤會在這一刻化為烏有,是風帶走的,宛如一束光照亮,把那模糊的人影照亮,他終於看清自己的心,也找到了答案。
而在古一沐殿內的岳池還領著將士巡視,突然被蜂擁而至的守衛包圍。
二皇子的將軍大搖大擺的走出,笑眯眯的朝岳池說道:「魔君說了,三皇子背叛魔族,現在命屬下捉拿,來人,擒住。」
一聲令下,兩軍對上,岳池拔劍質問道:「空口無憑,沒有魔君的文紙,都是胡編亂造。」
「這是魔君的意思,也是整個魔族臣民的意思,岳將軍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