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她一萬兩銀票,倒變成她的人了。」裴璟冷斥他,眼角卻是笑意:「盡替她說好話。」
趙清哪能不知道裴璟心裡肯定正高興著,笑著否認:「奴才是太子殿下的人,只管傳話,不管好壞。」
裴璟哼了一聲,忽然覺得頭沒那麼疼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傅歸荑所在之處走去,站在窗外看她坐在羅漢塌上,單手支起下頜,認真地聽著對面上了年紀的大娘說話。
夏風起,吹亂了她鬢邊的碎發,遮住了眼。
她的指尖隨意一挑往後撥弄,側頭時不經意間往裴璟這邊的窗看了眼。
傅歸荑手中動作一頓,放下手,轉過頭對他輕揚唇角,眉眼彎彎。
裴璟渾身一僵,心驟然漏跳了一下。
她對他笑了。
作者有話說:
裴璟:老婆把我灌醉後和別的男人喝酒了,他們兩個還踢我同一個地方,氣死!
傅歸荑:謝謝哥哥指點,我懂了。
第42章變化一個百般克制,一個刻意迎合。
日子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卻又好像有點不同了。
裴璟敏銳地感覺到傅歸荑開始變得真實了一些,人還是以前那樣冷冷清清,不太愛表露自己的情緒,但是會開始提要求,不像從前那樣什麼都忍住不說。
比如她說自己已經學完了《南陵六記》,只想上午去上書房,下午回到東宮聽趙大娘說王沐然從前的往事。
比如會告訴裴璟她想要什麼東西,不喜歡做什麼,也會大著膽子在他吻她時拒絕某些令她羞惱的行為,當然這種時候裴璟是不會聽她的。
總而言之,她在試著推翻對裴璟築起的那道高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變得有點不知所措。
若是傅歸荑一直擰著,他還有諸多手段叫她低頭,現在反而有些捨不得了。
她願意展露出真實的感受,裴璟心裡隱約是竊喜的,對她的要求大部分統統滿足,唯獨在她牴觸自己親近這一點上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這一點,裴璟堅定不移。
東宮為傅歸荑專門布置的茶室內。
一道花鳥魚蟲水墨絹紗帳屏風隔著兩個人,傅歸荑坐在裡面靜靜聽著屏風外的趙大娘聊起王沐然,她偶爾會問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這些問題的答案裴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趙大娘依葫蘆畫瓢說給傅歸荑聽。
大意主旨就是王沐然小時候過得很好,不愁吃喝,讀書上進,父母恩愛。雖然他是撿來的孩子,可是他的養父母一直無子,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一般掏心掏肺地對待。
他身體不好,但是從沒有受過苦,也就是父母去世之後才過得有些艱難,不過好在家底殷實,也沒受多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