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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高兴。

第一天考完回来，阮冰皓眼巴巴地看着祁默进门，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直到祁默看向自己，才小声嗫嚅着问：“考得……怎么样？”

祁默回答得云淡风轻，“感觉还不错，挺顺利的。”

阮冰皓拍了拍胸口，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中午怎么也不回来呀？外面不热吗？”

“直接去了学校附近的肯德基，一来一回的有点折腾，那边有空调，干脆就在那里复习了。你吃饭了吗？”祁默走进厨房看了看，见早上爸妈给小孩儿留的早餐和午餐都有被吃掉，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阮冰皓拄着祁默给他找来的拐杖，一点一点挪到祁默身边去，再次眼巴巴地看着他，“明天我去学校外面等你吧。我看电视新闻上那些考生都有人等，你也要有人等才行。”

祁默扶了他一把，失笑道：“不用啊，等我做什么？”

“不行。别人有的，你也要有。”阮冰皓说得很认真，眼神里也透着十足的认真，那对黑亮的眼睛里映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祁默看到了他自己。

那一瞬间，祁默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总觉得心里有哪个地方麻麻的，还有点热乎。

愣了片刻，祁默才摇了摇头，抬手戳了一下阮冰皓的脸颊，“就你这脚还想上哪儿去？好好在家待着，明天回来时给你打包肯德基的套餐。”

“我又不是不能动了，出门打个车就好啦。”说着，阮冰皓单脚支撑着地面，一手拄拐，一手把另一根拐杖抬起来，在地面上灵活地写大字，“你要是不回来吃，我还可以替叔叔阿姨给你送饭呢。”

祁默笑出了声，弹了一下阮冰皓的额头，“听话，在家里待着。”

但转天阮冰皓还是没做个听话的乖孩子，一个上午就拄着拐杖自己料理好了一切。出门前他用信息素遮盖剂严严实实的把自己掩藏好，还特意把几样水果切好块装盒，灌上两瓶祁妈妈熬好放在冰箱里的绿豆汤，装进隔热的背包里，然后出门去了。

也许因为是运动员，阮冰皓的动作麻利极了，拄着拐拖着个伤脚也没太影响他的行动。出租车司机都不太敢拉他，直到听说他是去高考的考场等哥哥，才放人上了车，看着他到学校外面找了个阴凉地方待着，这才放心离开。

学校外面等着的家长们看见他都觉得惊奇，一个热心的老爷爷还问他：“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阮冰皓机灵极了，知道自己长相很容易讨长辈喜欢，便仰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脆生生地说：“我要等我哥哥考完试出来。”

于是周围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挺关心阮冰皓，看他一个人拄着拐杖不方便，又是个小孩子，便把他们自己带来的折叠椅、小电扇、矿泉水都让给了他。

其中一个老奶奶还颇为担心，“你年纪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来，行动不方便，周围又都是一群陌生人，家里人怎么能放心的啊？”

“没关系的，我都十二岁了，不小啦。而且我带着手机呢，不会丢的。奶奶不用担心，考场外面大多都是关心孩子的家长，不会有人欺负我的。”阮冰皓这副乖巧嘴甜的样子十分的讨人欢心，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

有的心比较大的家长甚至还开玩笑说，希望自家的那个小a1pha能和阮冰皓认识认识，将来也许能成为好朋友。

阮冰皓心想着，其实是想订娃娃亲吧？

那可不行啊。和什么人在一起这种是……现在考虑也太早了？况且，要是自己中意的人才行嘛。

还是快点长大吧。

等考生们考完出来，祁默惊讶地看着冲自己招手的阮冰皓，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在家待着吗？”

“我给你送点水果和绿豆汤，凉快一下嘛。喏，还是凉的。”

“胡闹，你这伤还没好怎么就跑出来了？”祁默板了起脸，倒真像是个训斥弟弟的哥哥，“下午温度升高，你在外面待着也不怕中暑？”

“没有那么热啦。我没事我没事，爷爷奶奶们对我特别好，脚伤一点事都没有。”阮冰皓拉住祁默的胳膊，毫无障碍地撒起娇来，“小默哥哥，今天考得怎么样呀？”

祁默向来对这小孩儿的撒娇没辙，尤其是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的时候。于是他也只能不赞同地瞥了阮冰皓一眼，叹了口气道：“感觉还可以。走吧，回家去。”

阮冰皓乖乖被祁默揽着往路边走，但还是往肯德基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说会给我买肯德基套餐的吗？”

“你这走路不方便的脚还想去哪里？不买了，正好你也要控制体重。”

“啊——怎么这样——”

日头西斜，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相携离去，路面上投出了两道影子，两只蝴蝶盘旋在其上，盘旋嬉戏，许久才一起飞走。就像那两道影子一样，时不时挨在一起，密不可分。

……

成年后的花滑训练总归和少年时是有所区别的，坐在场边的时候，祁默难免会想到以前的事，再看看现在的阮冰皓，心想着，确实是大不一样了。

上冰训练结束后，还没等阮冰皓跑来找祁默，王倩影倒是先过来了，哥俩好似的给祁默递了瓶水，自己拿着运动饮料一边喝一边说：“他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这么积极训练了，还专门挑着姿态漂亮的动作做，啧啧啧……”

祁默淡淡一笑，将目光放在了那个明明在和教练说话，眼睛却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的人身上，温声道：“是很漂亮。”

“唉……难怪那么多男男女女、a1pha和beta追求他这个小omega，他却一个都不接受呢。以前我以为是他眼界太高，一般人他根本看不上。现在看来嘛……”王倩影瞥了祁默一眼，忽而又叹了口气，“眼界确实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