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嫩柳新枝,房内烛光是一贯地暗淡。
床帐遮掩下,二人看起来像是交颈而卧的一对璧人,辜无眠的手总是不安分的,原本就已经不太整齐的衣衫逐渐变得越不整齐。
偏偏宋温凉向来不会出言拒绝,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于是一番摩挲下来,宋温凉的衣服拢了又开,皮肤上寒毛竖起又落,而辜无眠却只有衣袖上生了褶皱,像他一直抚不平的心。
末了,终于满身的火气压过了疼痛的辜无眠,咬着宋温凉耳朵哑声问道:“现在在想什么?”
宋温凉声音轻而颤,道:“不……不回答可以吗?”
辜无眠手往下挪了挪,捏了捏某人不明显的腰间肉,道:“不可以。”
宋温凉便道:“想前辈。”
“想前辈干什么?”
辜无眠知道自己是在开黄腔,但因为宋温凉暂且搞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所以说的相当坦然,甚至有些勾引的味道了。
宋温凉虽然没能听懂,但这话语的氛围成功地让本来就热气腾腾的她变得越热气腾腾起来。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犹记得上一次辜无眠突然的生气,顿时更加小心起来,便闭了嘴,任由热气蔓延。
这热气成功地浸染了两个人的耳廓。
宋温凉睁着一双大眼跟辜无眠对视着,到了最后反倒是辜无眠有些先撑不住。
或许爱的多的人总是如此吧。
——辜无眠绝望地想到。
他料不到自己竟然还有良心这种东西,这东西早八百年前就该让他扔掉了才是,然而遇到了宋温凉仿佛在一夜之间又滋生出来。
不过要他抛却,想来也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因着宋温凉在村中的表现让辜无眠耿耿于怀,于是沉默对视片刻,不等她继续含糊上一个问题,辜无眠又追问道:“现在还喜欢吗?”
虽然宋温凉的喜欢称不上是真话,但他绝听不得讨厌二字。
只要她一有犹疑,辜无眠就觉得自己的杀意忍不住迸。
宋温凉便咬咬下唇眼睛忽闪忽闪地应了一声。
辜无眠盯了她半晌,忽然又问道:“那我一开始吻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成了一个极为小肚鸡肠的人,任何来自宋温凉的推拒都被他放在心里,好似要变成河蚌肉里的一颗沙子,吐不出,咽不得。
辜无眠揣测着她的心理活动。
推拒,自然是不喜欢。
觉得他不是好人?
终于察觉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辜无眠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如何看他的。
宋温凉觉得夜风有些凉了,伸出一只手去扯到了被角,眼睛还在同辜无眠对视,闻言,诚实地道:“想要施阵法。”
她还记得魏蝉衣的话。
因着魏蝉衣早上的话太过直白,辜无眠很快也记起了
,顿时默然了。
害怕宋温凉学坏,辜无眠道:“她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别听她的。”
“……嗯。”宋温凉心不在焉地应着。
辜无眠跟她又腻了片刻,伸手揪过宋温凉一直在揪的被子给她卷了起来。
宋温凉见他往外走不明所以,道:“之醒——”
没说完,辜无眠转头回复,道:“我去洗澡,睡你的。”
宋温凉应了声,有些奇怪。
为何不用清洁咒?
她怀着疑问睡下,梦里一夜好眠。
辜无眠这下是真跟做贼似地回来了,梢还带着湿气,在床上低头看了看睡着的人,沉吟片刻,最后捏着鼻子仍回了自己小塌上。
*
那厢魏蝉衣辗转过后回到了多年前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