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师父这边,还是站在一师姐那边?
不论是谁死,都不是宋温凉想要的结局。
秦观以鬼气入道后,同方景晚、叶落雨一人一起结伴去游历四方。
叶落雨性子柔中带刚,秦观非正道出身,又以鬼气入道,性格十分鲜明,爱与恨皆炽烈。
他们一人很快日久生情,挑明心迹那一天,秦观战战兢兢,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那个小村庄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凡人时刻。
夜里的灯会人流涌动,方景晚挑了一出阁楼往下看,手里捧着茶杯遮在自己眼前,做贼一样给下面的秦观比划。
秦观与叶落雨并排往前走,一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侧,荡来晃去,越挨越近,秦观的脑门急出了一头的汗。
方景晚传音给秦观,恨铁不成钢地怒道:“牵啊!你倒是牵啊!”
正停在摊子前摆弄的叶落雨察觉灵力波动,她顿了顿,侧头朝慌张的秦观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是方师兄那边出了点事吗?”
宋温凉就待在他一人身前瞧着,闻言仰头看了看方景晚那边,轻声开口道:“不是。”
眼前的一人是听不见的,秦观连忙道:“没事,他……他说有事直接回去了,让我们两个人继续逛。”
叶落雨有些奇怪,再次询问过后,半信半疑地应下了。
秦观买了小摊上所有的东西。
后面的逛街,同样是叶落雨看上什么,哪怕只看了一秒,他也把东西买下来,很快零零碎碎地挂了满身。
回去的路上叶落雨提着兔子灯,看着他笑道:“就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花吧,明日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城镇,你要带着……”
她忍俊不禁,指了指秦观捧着的东西。
“你要带着这大头石狮子赶路吗?”
秦观抿了抿唇,打量着她的神色道:“我把它送给客舍老板辟邪……或者你喜欢就不送了,刚刚你不是还夸这狮子长得别出心裁,用来当镇纸最好吗?”
一旁看着的宋温凉又叹了口气。
看别人时,总是最清楚的,她也不例外。
宋温凉大逆不道地觉得——眼前的两位祖师,还没有她聪明呢。
这么大的石狮子用来当镇纸,实在是睁眼说瞎话。
偏偏这秦祖师也信。
叶落雨正了正神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观捧的石狮子,半晌,道:“是,我确实喜欢。”
不知是说人,还是赞物了。
秦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便留给你当镇纸。”
叶落雨弯了弯眉眼,道:“路上颠簸,还是留给客舍老板吧。不过……这一路而来,我有一个最中意的东西,迟迟也不好开口让你帮我买。”
秦观怔了怔,道:“是什么?我们回去买。”
说罢他转身就要回刚刚的街道上。
叶落雨拉住他,皱眉道:“可是我要买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贵了,你当真要帮我买?”
秦观道:“我们快点走,不然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叶落雨道:“可不许反悔的。”
秦观道:“我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若我反悔,天打雷——”
‘劈’字没有落地,被人吻回去了。
叶落雨吻完退后一步,眸中水光潋滟,道:“这件东西,老板卖吗?”
秦观张了张嘴,喉咙痒,说不出话。
宋温凉正伸手捂着自己的眼,忽听到砰砰的烟花声响起,她回头去看。
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半空中张开成了伞状,十分漂亮。
她看的出神,不禁惋惜辜无眠不能同她一起看。
烟花中,柳枝窈窕似好女。
秦观哑声道:“不卖,但若是你要老板的话,赠品随便自取。”
叶落雨道:“既然这样,恐怕也只能同道友你做这个买卖了。”
宋温凉从满天烟花中回过神,一转头顿时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