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和御符而行时,周南同宋温凉介绍附近的美景,一座缺角的山也被他讲得十分有趣。
宋温凉脸贴在辜无眠背上,手抓着他的衣服,侧脸听着周南讲故事,神情认真。
有雁飞过,辜无眠撑起了结界,一个拐弯把周南甩到了雁群里。
“辜无眠!”
()周南于后面大叫。
不久,云雾散,乡间小树低矮,屋瓦灰蒙蒙,宋温凉等人跟着魏蝉衣到了一家人门前。
此地距离周南所在之地的确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是一个贫瘠土地上的小村庄。或许抱一宗的人都不知道自家宗门的地界上,还有这样一处人迹罕见的村落。
魏蝉衣刚才行至半路就一句话也不再开口,神情也有些紧绷起来,下了飞剑又重新将那沉重藏好,此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向前面。
宋温凉跟在站定的魏蝉衣后面,一同朝院落内看去。
一面容普通素衣二八芳华的女子正喂着鸡鸭,腰间臃肿,俨然已经有了身孕。
宋温凉见状心便沉重下来。
这难道就是魏蝉衣夫君的新欢?
可她长得实在一般,不是宋温凉嘴毒,只是这人确实没有魏蝉衣一半的漂亮,更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宋温凉一面不敢相信,一面又为这可能担忧起来。
魏蝉衣为何嫁了这么多回人?她那些夫君都死了吗?为什么抱一宗没人听说过这些事?剑鬼前辈所说的朝闻派亦不知,是什么意思?
随着一个温润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一位青年人从屋内走到了素衣女子的身边。
“我来,怎么不去歇息?”
这青年倒是相貌极为出挑,有仙人气质。
女子道:“我闲嘛,出来喂喂小雨小花它们。”
宋温凉看去,只觉得这二人该是极为恩爱的,至于相貌倒因着那氛围而不显目了。
周南于一旁站着,手里的折扇放下了,免得当了出头鸟。
他和辜无眠一样,是听说过魏蝉衣的事情的。
自然知道那男人是谁。
确切的说知道那男人十几世前是谁。
每一世魏蝉衣都使用禁术窥探天机而寻到了她夫君的转世,只是可惜,她那夫君乃是死在了传说中天谴兽的口下。
这天谴兽是传说中的神兽,说好极好,说坏极坏,无形无貌看人而定,行事诡异。
传言它是天道的一个化身,所有见到它的人都可以向它许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但相应的它会从你的身上,收走同等价值的东西。
人们往往觉得自己所要的东西是可以放弃一切得到的,却不知总有更重要的东西令人无法放弃。
可天谴兽只允许遇见它的人许一个愿望,于是这个被实现愿望就成了人们痛苦的根源,久而久之,天谴兽便因此闻名。
碍于天道,它没有被划作恶兽之中,但亦无人敢惹。
当年不知魏蝉衣的夫君是否按耐不住诱惑向天谴兽许了愿,但据说每一世其夫君都命途多舛。
朝闻派对于魏蝉衣寻找其夫君转世一事,起先还睁只眼闭只眼,但因为魏蝉衣逐渐有了疯魔的趋向,寻找转世的次数太过于多,所以朝闻派已经严禁她再去寻找她夫君的转世了。
周南转了转扇子,心想:显然,魏蝉衣并没有听话作罢。
只见魏蝉衣弹指敲了敲自己腰间剑。
她手上带着一个法器戒指,与剑鞘相撞顿时出‘嘣’的闷声。
院内青年没抬头,却在听见这声音的一瞬间预感到了什么一样,柔和的神情僵了僵。
足有三息。
在怀孕女子的奇怪问话下,他抬眸望过来,神色已恢复平和。
太过于平和了,以至于宋温凉觉得——他其实只是一介路人与魏蝉衣相遇一样。
相比之下,魏蝉衣身上杀气霎时迸,一道灵符从她手中脱出,朝青年飞去。
“啊!”
青年怀中女子正在这时顺着他视线抬头望过来,顿时惊吓出声。
宋温凉根本赶不上魏蝉衣的度。
是周南出手将那灵符打偏了。
魏蝉衣冷然朝周南看过去。
周南举手投降般道:“下意识,下意识,下次你再出手我就知道不该拦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
魏蝉衣被打断后没了那股冲劲了。
那青年将自己怀里惊恐的女子扯向他的身后,作保护的模样,神情悲伤道:“魏仙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还望你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