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彻底退休之后,就回归了田园生活。
他回老家把祖宅修葺了一番,就开始种植培育一些中草药。
6时韫虽然是个外科医生,但他在国内的导师跟傅老是亲戚,以前有幸一起吃过几次饭,也算得上有几分交情。
车子停在宅子门口。
凌晨三点的村落,寂静无声。
6时韫连续开了三小时车,有些疲乏,咖啡早就喝完了。
副驾上的人,早就睡着了。
她躲在他的衣服下,睡的并不是很舒服,眉心微微蹙着。半张脸,藏在衣服里。
6时韫侧着脸,静默的看了她一会,推门下车,稍稍舒展了下身体。顺便拿了根烟解乏,手机上躺着周聿深的未接电话,他只看了眼,并没打算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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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下来,沉睡中的村庄,慢慢苏醒过来。
颜熙被一阵阵的鸡鸣声弄醒。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晨光下的村子,一条小黄狗,摇着尾巴走在甬道里。
她看的出神。
直到6时韫出声,“醒了。”
颜熙转过脸,‘辛苦你了。’
随后,两人下车敲门。
傅老爷子看到颜熙还是很高兴的,“可算是来了,你这肚子……”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瞥了6时韫一眼,到底没继续说,只拉住她的手,要带她进屋,“手怎么那么热?”
随即,傅老爷子脸色一沉,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你在烧啊。”
颜熙木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她确实身体难受不舒服,在车上睡觉的时候,也总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只是她心里难受掩盖了身体的难受。
傅老爷子叹口气,先把她带去房间休息,又吩咐了阿姨去给她擦擦身子,先物理降温。
她有身子,就不能乱用药,感冒烧只能硬抗过去。
就是她现在这个体质,估计要比别人难熬一些。
傅老开了个方子,让徒弟去煎药。
做完这些,他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看着6时韫。
“怎么是你送熙熙过来?”
6时韫:“正好想过来拜访您,就顺道带她过来。”
傅老不疑有他,“这么早就到了,还没吃过早餐吧?不嫌弃,就一起吃点?”
“好。”
6时韫只在傅老这边待了两小时,走之前进去看了颜熙一眼,她吃了点东西又睡了过去。
手机放在床头,仍然是关机状态。
屏蔽外界的一切,这也算是她当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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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熙这烧持续了大概两天,起起伏伏的。这天晚上她人都有点糊涂了,缩在被窝里,一直冷。
身体骨也疼,鼻子还不通气。
难受的她想哭,捂着小腹,嘴里喃喃自语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周聿深的声音。
在叫她的名字,挺温柔的。
就好像,曾经的周聿深,冲破了时空过来看她来了。
“熙熙。”
她艰难的睁眼,视野模糊,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她连打手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本能的攥紧他的衣服。
她心里对周聿深的那种依赖,一时半会是很难改掉的。
最无助软弱的时候,她脑子里能想到的,也只有他而已。
颜熙觉得这只是一个梦,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出现在她身边,这样温柔的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