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声言,见赵寻安沉默不语,便和声细语地说:
“官家知晓国师订有婚约后,便对公子上了心,原本以为只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可了解后现并非如此。”
“您幼时便有声名,乃十里八乡人尽皆知的神童。”
“院试时所作策论更是人深省,朝中几位大臣看了也是赞赏有加,国子监大祭酒阁下曾言,便是拿到春闱殿试也是可进一甲。”
“至于经史子集更是通透无比,以您的学识未来不可限量,必然是大乾栋梁,何至于缠着国师不放?”
“毕竟国师走的乃是凡脱俗的仙路,而您却要在红尘宦海浮沉,两人背道而驰,如何能在一起?”
“早些放手与您与国师皆有好处,揪着不放徒惹污名,何苦来哉?”
看着满面诚恳的女子,赵寻安略作思量,拱手问:
“女史这番话语,可是国师让你代言?”
“并非。”
女子摇头,苦笑着说:
“国师心性孤傲,眼中并无公子,所谓婚约在她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如何会说这般言语。”
“那这话是……”
赵寻安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可细想又觉不可能,但女子却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便笑着点头说:
“公子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这番话语,正是官家让我代言。”
“大乾男儿万千,可能让官家如此开解的唯有赵公子您一人,还请多多体谅官家的良苦用心。”
“我说的话,你到底入没入心?”
见赵寻安只是淡淡的笑,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李夫人忍不住皱眉问。
赵寻安没有说话,叉手行礼转身便走,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人要有自知之明,非分之想容易招惹祸事,若是识趣便与我家老爷说明,把这婚约废了。”
“否则,怕是你这秋闱的资格,都未必保得住!”
李夫人絮絮地说,赵寻安静静地听,面上慢慢浮起笑。
虽说来李府已经有一年多了,可两人照面时间总共不过盏茶,之前更是从未言语过,只知这位李夫人人长得漂亮,可秉性如何真是不知。
今日这番话倒是让他释怀,没有想象中的深沉,不过是个秉性刻薄的寻常妇人,往日真是把她高看了。
“我家凤凰儿可是仙人弟子,以后必然也是神仙中人,你这样死皮赖脸地黏,就不怕引来别人耻笑?”
李夫人见赵寻安脸上变了颜色未往心里去,而是自顾自地说:
李世叔倒是娶了位好妻子,性子浅显没有深度,坏的也是直白,与肚子里有十八个弯的读书人来说,比应付总角小儿难不到哪里去。
“我絮叨半天,他连半句话都不回,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还好,四书五经算得上通透,策论文章也拿捏得到位,今年秋闱,小生倒也有些把握。”
赵寻安这话说得有些满,不带半点晚辈应有的谦逊,李夫人忍不住哼声,没了圈话的兴致,直截了当地说:
“这些时日,功课学得如何?”
正主到来总要讲些脸面,李夫人即便心中厌恶,该说的场面话还是得说。
“你是受过圣贤教诲的读书人,与这人情世故应该有所明悟。”
“以你的身份地位,可能配得上我家凤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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