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凉,我慢悠悠地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大堂上趴着,是被人用水泼醒的。屁股像针扎一样疼,全身都疼,疼得眼睛直发花……
旁边的张掌柜也已被打得奄奄一息。
“齐氏,你可认罪?”府尹问。
我悲愤不已,抬头看向府尹,使唤着因为剧痛变得僵硬的舌头,有气无力地说:“你枉为父母官,只凭一面之词便要定我的罪。我,没有私情,没有杀人……”
府尹义愤填膺地指着我:“哼,你不守妇道伤风败俗,已是人尽皆知。如此品行恶劣的女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眼泪糊住了我的眼睛,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我据理力争:“证据呢……我杀人的证据呢……用什么毒……毒从何来……何时……下……下毒……”
“还敢顶撞本官,来呀,上指刑!”
有人拿来一套刑具,强迫我将十个指头伸进去,两人各自拉住刑具的一端用力一拉。
“咔擦”,我听到了清脆的骨裂的。锥心的疼痛直窜到心脏,瞬间淌出一身冷汗,让我不受控制仰天惨叫……
……
晕过去,又被人用水泼醒,再晕过去,再被人泼醒……
反反复复,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一直活着。
仿佛过了几万年似的,迷糊中听到府尹说,先带下去,明日再审。
然后迷迷糊糊的,有人架着我,将我架进了昏暗的牢房。
牢房里很安静,几只老鼠在身边唧唧地爬来爬去。我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有几个人进了牢房,围着我窃窃私语:“不好吧,看样子快没气了。”
“怕什么,这女的是城里出了名的破落户,快过年了还出命案,大人大怒,一定会速速治她死罪。咱要是玩死了也没人怪罪。这么漂亮的小妞,这次不玩以后就碰不到了。”
“老规矩,抽签,来。”
……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我的衣服剥了下去……
我已经痛得全身麻木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根本管不了他们……
……
“你们在干什么?”有人喝道。
“班头,老规矩。大美人,你要不要来试试?”
“她家人来了……”
接着我听到了老青的声音:“各位大爷,这点小意思,拿去喝点小酒。多谢多谢。”
我费力地撑开眼皮,看到老青笑眯眯地往几个牢头手里塞了些银钱,将他们打发走,然后进了牢房。
“夫人哪,你怎么那么倔?”他痛心疾首,找出伤药往我身上倒。
我疼得哭都哭不出来:“老……青……疼……”
他安慰我:“夫人放心,我已经给老爷传信了。夫人,你明天在大堂上切莫不可和大人顶嘴,要是运气不好会被打死的。”
我终于哭出声:“老青,我没杀人,他们怎么才能放了我?”
老青迟疑半晌:“夫人可以请个厉害的讼师。”
“请讼师多少钱。”
“数都打人命官司的讼师起价至少十两银子,现在快到新年了,讼师要价更高。”
顿时,我被绝望吞噬:“我没那么多钱,老青你借我点银子,帮我请讼师。”
老青为难了:“夫人,老爷没回信,家里没那么钱。夫人,你在外面做这么长时间的工,有没有可以借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