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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第1页)

聽不見外界任何有效的聲音。

安平覺得她懦弱,她意識到自己也正在做母親的暴民。

但她不知道那是群體命運。

房間裡的燈不是很亮,兩盞壁燈列兵似的掛在牆上,沒有開。中心的吊燈是個花瓣狀的,裡面的燈管估計裝上去就再也沒換過,發出來的光帶著孱弱的絲絲聲,連帶著王培清折落在床單上的影子也很淡,他提了一口氣:「沒什麼,那時候開玩笑說的,你還當真了。」

他說的是提條件那事,當時真沒想從她這要什麼,就是隨口一說。

安平眉心一痛,會意:「那你走吧!」

王培清眼神有一瞬的錯愕,但很快他調整好狀態,走到窗邊拉開帘子看了眼外面,黢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說:「雪還在下,挺大。我等會走行嗎?」

安平不說話,將外面的羽絨服脫掉。她裡面穿著件克萊因藍的毛衣,是正肩的,規規矩矩。下面是緊身的黑色牛仔褲,腳上套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

她脫掉外衣後又坐床邊將腳上的鞋子脫了,裡面穿了雙棉線襪,她索性直接踩在床邊的深色地毯上。

兩人間隔了一把椅子的距離,王培清斜倚著窗台,眼神落在安平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的腳踝上。他覺得宜陽的冬天太幹了,又干又燥,他吸了口氣潤嗓:「我媽跟我說你和鄒喻假期的時候去找過我。」

其實蔣艷並沒有說,是前兩天見了鄒喻,她說的。

安平拎起鞋放在床邊的桌子下面,又把椅子往裡面推了下,兩人之間徹底沒了阻隔,她點頭:「我QQ被盜了,怕你被騙錢。」

王培清張了張唇,想說什麼,隔壁的聲音打斷了他。先是嘔吐聲,一會能聽見沖水的聲音。很快錢同元那笑眯眯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他說:「寶貝,我好想你呀!」

「你有沒有想我,叫聲老公聽聽。」醉醺醺,大著舌頭。

裴江南被他逗得咯咯笑,慢慢聲音從一開始的輕快變成低沉的欲望。安平司空見慣,但王培清覺得更燥了,他抬眼看安平,她坐在床邊,低頭揪著袖口地方纏起來的小毛球。

王培清說:「你收拾一下東西,給你換一間房吧!」

安平抬眸視線撞上他,窗簾開著,那闃寂的又帶著輕輕落雪聲的黑夜成了他的背景板,他忽而真實忽而虛幻。其實他們連長相都變了,沒有以前那種自然的雜亂感,現在是一種精心修理過的模樣。

他身形看著比之前更堅挺,氣色也是睡眠充足後的光潤,不似之前的青白。

「你不想和女生接吻、做愛嗎?」安平問他。

王培清咬著的舌尖一疼,他皺眉:「我今天沒想那些,單純很晚了,送你一下。」

安平覺得他就像一個偽君子導演的電影裡的男主人公,用極其欲望的目光凝視著女人,卻又試圖用一些拙劣的,不成熟的技法來將其遮蓋在對正義的呼號下。

她起身,走過去,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微微仰著頭看他,身體已經挨住他。王培清揣兜里的手很不自然,想抽出來又不知道放哪。

安平微微墊著腳,呼吸紊亂著要湊上去親他欲拒還迎的唇瓣。

他站在這個地方像一個抓不住又想試探的虛無的夢,讓人很不安穩。她某個瞬間冒出來一個想法,就用這種方式將他釘在這個地方又如何。

在她快要吻到他唇的時候,王培清極快地從兜里掏出手,攬著安平的腰將人提起來一點。兩人唇瓣相接,安平感受到的只有酥酥麻麻的緊張和一丁點軟嫩肌膚的清甜。

她被緊張推向了高潮,手指抓著他上臂,保持著最後一點防守姿態和安全距離。

王培清覺得自己失去了嗅覺,但是很快她臉上的面霜、洗髮水、皮膚本身的氣味都開始猛烈地襲擊他,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也許毫無招架之力的不是他,是尚未被欲望的洪流席捲過的男生。

他一開始只敢緊緊貼著她唇瓣,慢慢地那種禁止的狀態不再讓人滿足,他緩慢地在她唇上研磨,乾燥的、溫暖的、柔軟的,像是在一點點舔舐對方唇瓣上的脈絡。

乘著安平喘氣的時機,他舌尖探進去一點,只咬著她下唇。周圍的一切被弱化,能聽見的就只有彼此的喘息聲。

王培清將安平壓在床上,反覆用他生澀的手段折磨她已經被濡濕的雙唇時,他手機鈴聲響起。

兩人被驚醒,王培清從安平身上翻下來,左手遮住眼睛,平息急促的喘聲,右手從兜里摸出手機,他接起電話。

「嗯,剛剛把其他同學送回去。」

「我還要一會,跟於毅他們幾個約了下一場。」說這話時他轉頭看了眼安平,眼裡的欲色尚未淡去。

「好,你早些睡吧!」

第22章插pter22。抖m的養成

王培清掛了電話,半搭在床邊的腿放下去,雙手搓了下臉,沉默。安平側躺著,雙手疊壓在腦袋下面,腿半蜷縮著,她目光跟著他的身子移動,問:「你現在要走嗎?」

床邊的人轉頭看安平,兩人交織的目光裡帶著太多的情緒。

他說:「對不起。」

安平覺得的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她立馬豎起一道警戒線,想嘲諷他兩句。

但是王培清很快又說:「之前陳飛那樣說你的時候我沒有阻止他,是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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